一次,他就為自己這麼努力一次就好。
因為,爭取,就意味著還有一線希望。
而不爭取,則意味著他和蘇瀾永遠都沒有可能,並且……會抱憾終身。
所以,他要戰,他要爭取,不管結果如何,至少他努力過,奮戰過,這就夠了。
“這樣真的可以嗎?”
蘇瀾的確害怕將真相告訴厲珒後,厲珒會對她失望,從此再也不理她。
“當然可以。”
“相信我,瀾瀾,男人的天性都是‘賤賤的’,你越是表現的患得患失,不能夠失去他,他就越是不把你放在心上。”
“反過來,無論他如何懷疑你,或者對你生氣,你都表現得從容不迫,問心無愧,並且對他若即若離,他就會越把你放在心上,並覺得你非常有挑戰力。”
“挑戰力……?”蘇瀾眸光暗淡下來,“一笙,你說的這些不是愛,而是征服吧?”
“一個男人,如果從來不曾想過要征服你,那就更別提說愛你了。”慕一笙的歪理一套接著一套,賭的蘇瀾啞口無言。
“好吧,我說不過你,那你按你說的去做,先不告訴他真相,等待一個時機成熟之後,再告訴他,你早點回酒店休息,拜拜。”
蘇瀾做出這樣的決定,並不意味著她是一個沒有主見的人,而是她原本就不是很想要告訴厲珒真相,因為……害怕失去。
“好。”
掛了影片電話,慕一笙點了一支菸,搖下窗戶,頭靠在了駕駛座椅上,白色煙霧在他俊美如斯的臉龐四周來回打轉。
還記得和蘇瀾第一次見面時,女友舒嵐喜極而泣的把蘇瀾抱在懷裡,一遍又一遍地哭喊著:“妹妹,妹妹,你終於有救了,姐姐把你的神醫姐夫給你找來了。”
那時的蘇瀾身負重傷,奄奄一息,舒嵐為了救她,乘坐了三十小時的車,又走了整整將近五個小時的山路,才找到了跟著醫學研究團去稻城亞丁做志願者的他。
那時,他才知道,原本女友舒嵐,還有一個孿生妹妹。
……
窗外的夜色越發的深了,結束通話了慕一笙的視訊通話,蘇瀾又在被窩裡等了很久,但都沒有等到厲珒的歸來。
後來,她實在是太累了,就閉上眼睛睡著了。
厲珒返回時,已是深夜凌晨。
他喝了點悶酒,腳步有些搖搖晃晃地走向床鋪。
大床上。
蘇瀾雙手緊緊的抱著膝蓋,整個人都捲縮在一起,一頭烏黑濃密的大波浪捲髮,像瀑布一般鋪在潔白的枕頭四周。
像一個捲縮在子宮內的嬰兒一樣。
這是受了傷之後極度沒有安全感的人才會有的睡姿。
厲珒坐在床邊。
指腹落在蘇瀾光潔的面頰,輕輕摩挲。
外面,一輪圓月掛在漆黑的蒼窘之巔,酒店下方的街道,霓虹燈寂寞的閃爍著,靜謐的彷彿天地萬物都睡著了,又彷彿天地之間只剩下他和蘇瀾兩個人。
瀾瀾,要是你一直這樣陪著我,永永遠遠都只屬於我一個人,那該多好。
厲珒彎下身子,地在蘇瀾的額頭上落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