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裡煮著那些藥材,閻司漠站在她正對面。
席薄剛好在沙發上坐著,一步步看他走過來。
前世,兩人缺少的對話,這一世她都想給補回來。
“閻司漠,那你為什麼要走?”席薄放下平板抬頭看著他,裡頭像是有在對他的責怪、或是其他情緒。
閻司漠聽她這話先是沉默了片刻,有點沒明白她的意思:“只要你需要我,我就不會走。”
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他從未想過離開她。
是啊,只要她不需要他,就算死、他都會護著她。
席薄想起來,在她印象裡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閻司漠一直僵持著的臉上鮮少會露有笑意。扯證的時候,也是當初拍的第一張合照,她不知道結婚證被他收在了哪,但他對她、始終如一。
傻得如一。
閻司漠這人真的不會說情話嗎?
明明只是一句普通的話,卻是叫席薄聽著一暖。
但面上,席薄還是依舊保持著冷靜,目光平靜且帶著指責:“你為什麼和我結婚?從扯證開始你就給我一直消失,我知道你身份是個秘密,但閻司漠、你得清楚我是你的合法妻子。”
閻司漠這人若真是鐵了心要躲她,還真不好找。
所以必須得在今天把話全部說明白。
不然,等這悶騷丟了、她上哪兒去找他去。
閻司漠並非愚鈍的人,他之前不是沒想過和她交流,但因為每次觸及她回以的都是厭惡和反抗的眼神,以至於他不得不……可現在,她就在自個兒面前告訴他並宣誓。
這又是不一樣的感覺。
席薄趁熱打鐵,從沙發上站起來、這才比男人稍微高上那麼一點兒。
重點還是仰頭看人太累,脖子太酸。
“閻司漠,我今個兒只問你一句。”席薄頓了頓,凝視他漆黑的眸子、彷彿察覺不到他身上氣息的變化,“於你、我到底是什麼?”
她現在是認真的。
同樣,他也認真。
“你是我的命。”
如果只是一句話,或許不會信。但席薄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是他的命。
一句話,讓她感覺世界都亮了起來。
明明知道,卻在聽見他說得時候又忍不住心動了。
噗通噗通——
大概心臟都能跳到180以上了,簡稱死亡心跳。
閻司漠說這話的時候,在他眼底的深色不僅是純碎幽暗的,一如汪洋與星辰、同時將她吸附耀眼,夾雜著一種名為“吾命”的溫暖。
暖得讓她想笑。
“怎麼哭了?”
閻司漠看見她的眼淚頓時就有點手忙腳亂,他慌亂的用手指抹掉她的眼淚,還以為她是不相信他的話:“我是認真的!”
“嗯,我知道。”
就是因為知道,才讓她又忍不住想起了第二世,他喂她喝血用骨架為她在倒塌的房屋中弄出空間來……還真是該死的溫柔。
閻司漠的指尖付有厚繭,平時強度的訓練摩擦純屬於正常情況。
“媳婦兒,別哭……”
席薄絕不是愛哭之人,但不知道為什麼真正看到閻司漠還是個活生生的人讓她得以窒息的大腦終於得以暢快的呼吸了。
他還活著——
這個認知,讓她無上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