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語:白兩收回心思,路途中總會遇到形形色色的人,太多人,匆匆一面,很多都成了過客。
......
“你還在這裡做呀!”說話的是一個瓜子臉的女孩,額前幾縷碎髮,妝粉輕施,沒有掩蓋住鼻尖上的幾顆雀斑。
她叫林鴻妍,兩人是在一次酒舍的聯誼中認識的,她有男友,只是三天兩頭吵架,白兩一直識趣地保持著距離,偶爾經常結伴去做臨時工的學院生會聚集出來玩。
在夏學結束大半個月後,林鴻妍在碎片上發訊息問白兩學院有沒有住宿的地方。
她原本在一家朋友介紹的商所做文書,只是工錢給得太少,管事也不爽快,於是直接離開。
白兩告知她後就住進了聞園,林鴻妍很快在西林坊附近的一家飾品店找到了活計。
有那麼一段時間,白兩隔三差五跑到那邊送茶乳,林鴻妍也會過來送點心,一來一回就被於留山當成了“第二個表妹”。
西林坊離學院也就隔著兩條街,於是好幾個月色籠罩的夜晚,白兩不再是一個人走回聞園。
元梭來回間,白兩不動聲色地摟住那纖瘦的衣肩往裡面走了一點,提著手中的茶乳。
那天晚上,林鴻妍發訊息讓白兩早點回去,第一次,白兩丟下了茶房一堆沒洗完的鍋具,在溫華並不好看的臉色中,到點後匆匆離開了茶坊。
我們還是做朋友吧。
白兩沒想到自己不顧頂撞了溫華,丟下爛攤子跑回來,聽到的卻是這句話。
林鴻妍是從來沒有明確挑明兩人之間的關係,白兩曾經試探問過,林鴻妍只是避開話題,可之前的一切又算什麼?
林鴻妍輕輕抱住白兩,說這是最後的擁抱。
白兩掙扎出來,說自己身上都是汗,茶坊的工作服一天下來被汗打溼了又幹,回來又跑出了一身汗,黏糊糊的。
第二天,周知林說溫華很生氣,白兩隻是沉默。
白兩意志消沉了好幾天,那種莫名難受的感覺真的不好受,後來他看到林鴻妍和她男友一起過來買茶乳,兩人如同朋友般打招呼,突然釋懷。
然後是好久的不再聯絡。
經歷了這麼多事情,再回頭去看,從前種種已經不再重要了,白兩恍惚了一下,道:“要不要給你做一杯茶乳?”
“你什麼時候走呀?”林鴻妍喝著茶乳,輕聲問道。
“我可以在這裡做臨時的,有時間就來的那種。”白兩晚上在碎片回覆道,洗羅山自然是不可能要短工的,白兩遲早要做出選擇。
“你想喝茶乳就跟我說,我還有很多券的。”茶坊的每個人一個月都有兩百的茶水券,不過不允許多杯外帶和贈送外人。
林鴻妍可能永遠不會知道,白兩給她送的茶乳,都是自己掏錢買的。
“好啊,那我不客氣了。”
“我男友前兩天回家了,他說這裡太累了。”
白兩:“......”
......
洗羅山的茶飲在溫度方面有多冰、少冰、去冰、常溫、溫,熱之分。
對泡製冷茶飲的冰石量有嚴格的要求,冰石在茶湯下的刻度都有所控制。
教完資料過了很長一段時間,周知林開始教白兩練冰。
周知林提了一桶要倒掉的嵩烏茶,兌入熱水,把茶桶上顯示溫度的橫格屏停在最合適泡茶的數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