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如釋重負,仍不敢逗留停歇,快速朝著南方轉移。
這時,趙拓感覺自己好像風中的落葉,偌大的荊襄四州,他竟不知前往何處躲藏。
迫不得已中,一股腦逃向南方,先甩掉秦軍,擺脫威脅,再從長計議。
遠離城池兩三里,後方兵勇快速追上來,面帶驚慌的說:“王爺,世子,秦軍從兩翼迂迴過來,正快速追來。”
聞訊,趙拓面色驚詫,秦軍竟這麼快追上來了,難道季玄陵提前安排嗎?
一時,趙拓有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憋屈感陶紀奚扭頭,緊握兵戈,急聲道:“王爺,你與世子快撤,末將領軍前去阻擋。”
方才撤出城池時,趙拓尚且不顧妃嬪,百姓,現在為苟延殘喘,折損幾名將領又如何。
此時別無他法,迫不得已點了點頭,叮嚀道:“秦軍兇殘,將軍小心!”
陶紀奚,郭慕裕策馬轉身,在原地止步,就地佈陣。
城池方向,秦軍好似天邊烏黑的雲彩。
馬不停蹄從東西兩方,向他們所處的方向趕來,像兩支飛馳的利箭。
強勁的氣勢,猶如狂魔破土而出。
鐵騎滾滾,戰馬雷動,好像要憑強大的氣勢碾壓他們。
秦軍足有上萬之多,嚇得陶紀奚,郭慕裕額頭冷汗滾滾,渾身瑟瑟發抖。
秦軍。
這支秦軍竟然提前埋伏,瞧他們囂張的氣焰,分明有備而來。
關鍵精騎數量太多,就地布放阻擋,猶似螳臂當車,自尋死路。
陶紀奚額頭冷汗津津,氣憤的罵道:“這群天殺的賊子。”
既然秦軍不給他們留生路,那麼,哪怕戰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陶紀奚高舉長刀,喝道:“全軍聽令,除保護王爺,保護世子外,其他人隨本將衝上去斬殺秦軍。”
旁邊,郭慕裕聞聲,面色突然凝重。
主動出擊,以步克騎,這與自殺式阻敵有何區別。
驚懼中,他冷眸凝視前方囂張跋扈的秦軍,內心深處也升起莫名的火焰。
戰!
必須死戰。
若不然,飛速而來的秦軍,必然將他們趕盡殺絕。
與此同時,牧蒼馳,高宗離,揚鞭策馬飛奔而來,瞧見眼前驚慌失措的荊襄軍,他們面孔中不由得浮現笑意,仰頭哈哈大笑。
這支軍隊已是強弩之末,趙拓,趙昌,早已是驚弓之鳥。
單憑他們身邊千餘名護衛,休想阻擋氣勢騰騰的秦軍,更休想在秦軍追擊中死裡逃生,逃往南方。
“哈哈哈,趙拓小兒,哪裡逃,還不速速投降,若不然老子將你大卸八塊,拉出去喂狼。”眼見趙拓倉皇而逃,牧蒼馳聲若洪鐘,爆喝道。
趙拓正坐在車內狂奔,突聞後方傳來叫囂的聲音,頓時,氣得渾身瑟瑟發抖,連續咳嗽好幾聲,口中噴出鮮血。
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
這群王八蛋欺人太甚。
他堂堂王爺,尊貴無比,何時受過如此屈辱,竟被一介武夫辱罵。
若非身體有傷,不能持械迎戰,若非城池淪陷,大軍倉皇逃離。
他絕不允許,被小小裨將公然辱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