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楓轉過身來,對兩人笑道:“我剛才吟詩給它,詩中‘無人織錦韂,誰為鑄金鞭’之句,的確打動了它,但它卻對我能否有實力為它‘織錦韂’和‘鑄金鞭’還心存疑惑。所以……”
秦楓抬起手來,摸了摸戰馬的鬃毛,笑道:“我便與它約定,從御馬廳到馬場這一路上,我若不能馴服它,便由它另擇明主,如今,大事成矣!”
這一下,姜雨柔也是流露出暖意,自言自語笑著說道:“理當如此啊,他果然不是那種人呢!”
旁邊的岳飛驚聽得牙根一酸,嘖嘖說道:“哎,酸死我了!”
另外一邊,只見秦楓猛地一抖韁繩,夾起馬肚,烏騅立刻高高地昂起頭,極速朝前衝刺出去,快到幾乎讓人看不到這一人一馬的影子。
進入馬場最前面百米還算平坦,後面的道路則佈滿了小溝小河。而溝河邊緣的道路非常狹窄,僅容一馬前行,稍有不慎就可能掉進河裡或溝裡。
這便是第一關逐水曲,在曲折的溝壑水流邊行走而不讓馬匹踩到水,駿馬踩到水就會扣分,如果駿馬直接落入河中,就會判為失敗,丟出浩然塔。
這一關,考驗的是騎士對於駿馬細微處的掌握手法。
為了防止駿馬不慎落水,大部分人都選擇放慢駿馬的速度,小心謹慎地走過這一關。
因為只要不出錯,走到第一關的盡頭,必得一籌,對於這種送分題若是一味求快,結果反而被丟出浩然塔,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就比如之前的嶽壯,第一關幾乎全程都是讓駿馬小步慢走,透過的第一關。
此時嶽壯看到極速追上的秦楓,先是一驚,旋即冷笑了起來。
因為秦楓在走到水道前面十步的時候,居然非但沒有減速,反而用力一拍烏騅的屁股。
烏騅馬頓時速度更快,居然是全速狀態下衝入到了河道之中。
這一下,御馬廳外看著的幾乎所有人都驚住了。
人群之中的孔繁看向橫衝直撞進河道的秦楓,微微搖頭,面露遺憾之色:“欲速則不達,秦楓太心急了!”
在他身邊的人說道:“古往今來,連兵家聖人都不敢在這‘逐水曲’縱馬馳騁,這秦楓這麼做無異於找死……”
“誰給了他自信跟勇氣?居然想全速透過河道?真是……不自量……”
那人的一句“不自量力”還沒說完,只見秦楓催動的烏騅馬竟是在河道之中,如人馬一體,全速前進。
烏騅馬腳下的雪白蹄子,簡直就像是秦楓的腳一樣,不多一寸,不少一毫,就這樣踩在僅容一馬才過的狹窄道路上如電飛奔。
匪夷所思,神乎其技!
在曲折的溝河邊緣,秦楓策馬向前,每一步都完美操控。
一開始道路還很寬,越到後來道路越細,但他的速度沒有絲毫的減慢,烏騅的每一步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孔繁身邊的一名世家高手,輕聲說道:“前面路線最狹窄的道路了,只能容一匹馬勉強透過,聽說有些別家聖人試煉到此處,好好騎著馬慢悠悠的走,都會掉進水裡。他如果不減速,絕無可能安然透過這最後一段。”
旁邊那名說秦楓“不自量力”的人趕緊補充說道:“這麼快的速度,如果強行拽住韁繩給烏騅馬減速,極容易導致重心不穩,甚至戰馬都會摔傷。哼哼,到時候秦楓會被直接趕出浩然塔!”
可下一秒,他竟嚇得面如土色,愣愣地看向秦楓,只說了一句話:“這——也行?!”
秦楓不但沒有減速,反而用力一夾馬腹,整個人朝前傾斜,幾乎貼在了烏騅馬的馬背之上,人馬一體,四蹄如風。
一道極影竟是從原本要彎彎曲曲繞過的溪水之上,一飛沖天,一躍而過!
足足十丈距離,竟是一躍而過!
那一道身形,人馬一體,如同彎月直接落在溪水的另外一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