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冰天雪地,伏九寒冬的嚴寒,讓這片區域,更發荒涼冷寂。
沉默在洞中的雲辰,如同冰封萬年老者,長髮染上薄冰,眉峰濺上冰屑,亙古的永寂,讓他處於不動如山的狀態。
時間,隨著幻境的年輪,不停地流逝。
天上的昊陽,依舊綻放光芒,老者還是處於統天之陽下,遙望著雲辰。
每一方天,都有與之對應的昊陽,唯有在一方天的昊陽下,才能一目瞭然,觀看到統天的所有。
他的眼珠之中,涵蓋著雲辰的身軀,渾身浸透在昊陽般的光輝中,神聖奇妙,如同一尊神,在人間中超脫。
雲辰腦中的念,逐步進化,不斷地絲絲相扣,好像陰陽相交,成為進一步的識,化神如神,就是因為化神境修士,他們有著識的幫助,能察覺更多的隱秘晦暗。
念只需要在腦海中,隨著啟念者的決心而動,對於外行的啟念者,幾乎毫無概念,甚至感受不出念。可識卻不同,儘管再微弱,只要擁有它,便能使用它,即使不懂得它的特性,卻能慢慢掌握,以至融會貫通,爐火純青。
奔騰不絕的念,逐漸地轉化,蛻變成另一種狀態,彷彿一股液體,似有若無地流淌著,在腦海之中的回溝,與之滲透,代替了缺少的重要。
“這個,就是識嗎?”雲辰突然精光大放,直接從眼中,洞穿了被封的冰雪,投射到了外面。
“無論是穿透性,還是威力以及感觸,都比念增長太多太多……”原本讓他害怕的幻境,如今只是個笑料,雲辰沒有走出來,可卻比之走出來,更為清晰。
一尊神,輕輕地一言:“破。”
一字下,幻境破碎,玻璃崩裂,眼中顯化出原本的環境面孔。
那原本被阻礙重重的境界,頃刻間,為雲辰開啟了通暢的大門。
“化境,這麼簡單嗎?”剛一鬆口氣,原本鬆弛的身體,一下子緊繃,胸口前那圖案,恍如兇猛的烈火,開始侵蝕灼燒,竅脈經,三樣人體的瑰寶,剛未緩過,還沒修復,卻又遭受如此重創,這對於雲辰來講,就是一場毀滅之災。
“怎麼會這樣?”猛地起身,雖然沒有驚慌失措,可卻是毫無辦法,他的身軀,時刻可能有危險,烈火焚身,不是來自外部,而是本身,這與當初修煉的至法有關,甚至隔絕出了另一個特別。
“終究還是來了。”昊陽之下,老者默默看著雲辰,感受到其焚燒的痛苦,面部扭曲,表情猙獰,渾身的經脈欲要爆炸,稍微意志不堅定,灰飛煙滅,成為現實。
“難道,還是……沒辦法……”半膝跪地,他十指緊緊地抓著巖壁,雖然體魄強大,可這裡面的巖壁,比平常的凡物,堅固很多。
吱吱……手指指甲,不斷與巖壁相互折磨,烈火焚身,同樣讓他的靈魂,都在火中昇華,此刻的危機,不下於當日與殘月夜,戰後逃避時的艱難。
“啊……天要亡我?”兩次,第二次的危險,每當成功差一步,竟然就有天災上身,雲辰無可奈何,但卻十分不甘心,萬分的恨意,目光射穿巖壁,極天地之無窮。
轟,一個火人,直接從冰封的洞口中,轟穿一切,再度來到外部雪地。
焚燒雲辰的火,忽明忽暗,有時有無,只見他的胸口,最為嚴重,殘存下來的軀殼,留下的只有白森森的骨頭,只不過在外面披上衣服,這才看不出來,再如此這般,剩下的將只有一副殘骸。
“好小子,不錯了。”統天之上,如雷鳴的震動,一串無可阻擋的音波,其中的浩瀚之力,帶著一點點綠色的斑駁,準確無誤的透過空間,一條暗淡的裂縫,在苦痛難忍的雲辰身邊,悄然出現,而後瞬息融入其體內。
但就是這一點點斑駁,原本被焚燒的他,只感到腹部,一點擴散的漣漪,不停地阻止焚燒跡象,像春回大地,萬物或因東風到來,開始復甦。
而就是那一點斑駁,宛如生命之源,啟用了雲辰乾涸的生命。
浴火重生的瞬間,雲辰渾身光華盡散,留戀在胸口的火焰,就此斷絕,原本的殘骸,肉不是緩緩出現,而是眨眼間的覆蓋,還保留著半跪在冰面上的他,神光煥發,這一刻,這一時間,天地的愁雲,全都消失了。
破後無言,他感受著體內的仙根虛影,密密麻麻,究竟有多少根,外人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