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東心中很清楚,像這樣的貪財鬼的承諾最不可靠。
他們要的是錢,為達目的可以把自己形容的無所不能,可是一旦錢到手了,他們會把你吃的連骨頭都不剩。
不過這種人卻也不是一無是處,只要用錢吊著他,還是能做一些事情的。
比如現在,假太監就是雷東瞭解極樂會的一道橋樑。
瀉湖內的戰鬥正式打響了,三艘木船上的清兵可以說是武裝到了牙齒,有槍有炮,還有弓箭和大刀長矛,雖然暫時還沒有痛下殺手,但還是不斷地給那些偷渡客們造成傷害和恐慌。
當有人捂著眼睛慘叫著掉進海里的時候,兩艘漁船上的人徹底認清了形勢。
這是真真的屠殺,任何幻想都是徒勞的,只有拼死一搏才可能獲得一線生機。
於是迅速有人跳出來進行組織,一些人開始用能找到的一切拼命地划船,一些人則大塊的木板充當盾牌。
也許是有意,也許是偶然,這些偷渡客竟然在船倉中發現了大量鵝卵石,不大不小,都是拳頭大小的很趁手。
於是,一些力氣大的人開始向木船上的清兵拋擲石塊,總算遲滯了清兵靠近的勢頭。
兩艘船兵分兩路,一艘向左,一艘向右,偷渡客們要達到的第一個目標就是到岸上去。
然而漁船的發動機被破壞了,依靠人力划動,速度遠沒有清軍的“戰艦”快。
“老子跟你們拼了!”較小的一艘漁船上有一個大力士,拳頭大的石塊能扔出去七八十米,情急拼命之下竟然將一塊石頭拋上清軍旗艦,擊中了那個號稱北洋水師提督的傢伙。
水師提督丁汝勝勃然大怒,手中令旗急速搖擺,大聲命令道:“三面夾擊,擊沉叛賊戰艦!”
“殺!”三艘戰艦齊聲應和,迅速向那艘漁船包抄過來。
“轟隆!”旗艦首先發威,從側面撞上了那艘漁船。
噸位的巨大差距,讓那艘漁船立刻側傾超過四十度,七八個偷渡客跌落水中。
“殺!”丁汝勝在兩船‘交’錯的一瞬間,猛地擲出一杆長矛。
“噗!”長矛穿‘胸’而過,那個大力士被活生生的釘在了漁船的甲板之上。
“哥!”一個長頭髮的青年男子絕望的嘶吼一聲,居然不顧兩船‘交’錯有可能把自己擠成‘肉’餅的危險,縱身一躍跳上清軍的旗艦,抬‘腿’一腳將一名清軍踹入海中,然後合身撲向另外一名清軍。
這名青年似乎是個退伍軍人,會一些散打搏擊,竟然一時間讓他在甲板上站穩腳跟,將至少三名清軍推下大海,並奪了一把刀,反手一刀將一個清軍的腦袋給砍了下來。
“殺了他!”丁汝勝暴跳如雷,手持一杆長槍+刺向那個青年。
“砰!”靠近青年的一個清兵更是乾脆,直接扣動扳機,將一捧散彈打在青年‘胸’口。
然而火銃的威力實在是差強人意,近距離攢‘射’之下,鉛+彈卻只能打進去幾厘米。
青年雖然‘胸’前血流如注,但卻沒傷到內臟,反倒‘激’發了青年的野‘性’。
“老子把你們都殺光!”青年目呲俱裂,拼著自己的大‘腿’被長矛刺中,手中鋼刀掄圓了一刀劈向丁汝勝。
“噗!”長矛刺中青年的大‘腿’,立刻血流如注。
“咔嚓!”鋼刀劈中丁汝勝的脖子,一顆斗大的頭顱滾落船幫,在甲板上彈跳了兩下,最終落入大海。
然而青年雖然勇猛,但奈何勢單力薄,‘腿’部受傷之後身體一個踉蹌,瞬間就被四柄長矛刺穿了身體。
“這到底是為什麼啊?”青年臨死前發出一聲悲憤的嘶吼。
“報!”一騎快馬狂奔而至,站在城‘門’前方大聲呼喊道:“啟稟王爺,叛軍勢大,水師丁提督以身殉國,如之奈何?”
“哈哈哈!真他媽的過癮!”羅立新放聲大笑,吼道:“傳本王號令,鳴追魂炮!”
“轟轟轟轟!”架設在城‘門’之上的四‘門’紅衣大炮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之聲。
與此同時,一面染血的三角龍旗從城‘門’樓上冉冉升起。
聽到大炮的轟鳴,看到城‘門’上升起的龍旗,三艘軍艦上的清軍立刻一改剛才的不緊不慢的狀態,開始瘋狂的向那艘漁船發起攻擊。
“轟轟轟!”大炮轟鳴。
“砰砰砰!”槍聲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