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怒哀樂,人之常情。
可身為爐鼎,只能有喜,只能有樂。
至於哀,至於怒,那也得哀聖上所哀,怒聖上所怒。
在這深宮之中,她有無數人豔羨得盛寵,高高在上的地位,可實際呢?
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以前無人知,她可自自欺人。
如今顧笙知,她本以為顧笙只未奚落她而來,卻不曾想竟是這般。
也是,顧家小爺何等恣意情況,怎會如此卑劣呢。
哪怕打臉,顧笙都是光明正大的。
沐浴,重新換衣,許是顧笙腦抽,竟然用帕子為為她擦乾了頭髮。
“坐吧。”
煥然一新,墨髮披散的程貴妃終於找到了些許慰籍,不再那麼狼狽。
顧笙點點頭,她還是比較喜歡看到美人兒顧盼生輝風華絕代的模樣。
慘兮兮的著實讓人有些不適。
看著美美的程貴妃,顧笙覺得一定是因為她剛剛為程貴妃擦乾了頭髮,所以才這麼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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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宮殿中,燭光幽幽,那些監視之人早就被顧笙神不知鬼不覺的放倒了。
“美人兒,小爺來此處只是想告訴你,純陰之體,世間罕有。”
顧笙此話沒有說謊。
物以稀為貴,只是這純陰之體不同於其他驚才絕豔的體質,惹人貪婪。
“罕有嗎?”
“是特別適合做爐鼎嗎?”
程貴妃頗有些蕭索,語氣淡淡的。
她自然知道純陰之體稀有,否則聖上也不會十數年都只得了她一人。
聖上薄情寡義,但十數年依舊給予她尊貴盛寵,不就是看在她純陰之體的份兒上嗎?
“顧笙,你也是在打純陰之體之體的主意嗎?”
“你雖素有萬花叢中過之名,但在這件事情上也委實是有心無力。”
“若是為別人打算,本宮靜觀其變。”
“既是爐鼎,那麼做誰的爐鼎又有什麼太大區別呢?”
程貴妃知道自己的身份,也預見了自己的命運。
純陰之體,無論何時都無異於是一件至寶。
如今苑錦航是辰皇朝的聖上,在這上京城皇宮之中自是可以一手遮天,將她佔為己有。
可若是政局發生了變化,她自然也就不再是苑錦航的私有物了。
沒有自保之力,只有身體可用的她不就是那雨中的浮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