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我只要吃了這一個,就不會再對他失望了,不會再冷戰了。
“……”
我伸手接過他手裡的葡萄,沒有吃。
“……”
蕭下悲哀的動了動嘴角,他知道,他說出這些之後,他和蕭瑾煜也走到了盡頭……
他們十幾年的兄弟情,也不會在有了。
我看著他那樣悲傷的眼神,心裡不是麻木的,也有著一樣的痛。
可是,蕭下卻也觸碰了我的底線……
他在把蕭瑾煜往一個深淵裡不停的拉扯……
這是我絕對不允許的!
蕭瑾煜也冷冷的一眼投向蕭下。
蕭下收回目光,繼續低頭道,“剛恢復的時候,是最痛苦的階段。”
“……”
“你這樣養在溫室的女人絕對不會明白那種疼痛,打多少止痛針、麻醉針都沒有用,他每天都是疼得睜著眼睛,根本沒法睡,他的眼睛每天都是充血的。”蕭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就是這裡,眼睛是通紅的。”
“……”
我就這麼坐著,眼睛眨都沒眨,很冷靜地聽著,臉上一點異樣都沒有,但一滴淚從我眼眶裡無聲地落了下來。
我知道蕭瑾煜受了重傷,但我,確實無法體會蕭瑾煜在那種環境裡的痛苦。
蕭瑾煜站在我的床邊,伸手抹去我的淚。
他的指尖剛觸及我的臉,我的眼裡又湧下淚水。
“像我們這種黑道上出身的人,每天見慣打打殺殺,我可以體會這種感受。”
蕭下陷入到回憶裡“所有的兄弟一夜之間全都死了,而且是眼睜睜看著他們死在自己面前,只剩自己一個傷痕累累地活著,而遠方,還有他牽掛的妻子……這種絕望、痛苦你想象過嗎?眼睛通紅真不算什麼,沒拿把刀立刻殺了自己,是好的。”
“……”
我的眼淚落下。
是啊。
那樣的環境裡,沒立刻自殺,都是心臟強的。
可蕭瑾煜回來後,沒說過一句。
他喜歡沉默,喜歡冷漠,永遠都是這樣……
他心底的痛,我沒有觸及到,是我做的不好嗎?
“他快死的時候,嘴裡叫出的是你的名字;他每天睡不著,叫的是你的名字……他癱在床上一動不能動的每一天,都在叫你的名字,老大把你……當成了命,已經融進骨血裡了。”蕭下繼續說道。
“……”
我抓緊了被子,死死地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