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左右,獸醫跟著傭人進來。
“醫生,你快看看兔子。”我像看到救命星一樣連忙把兔子遞給獸醫。
“先別急,我來看看。”
獸醫衝我禮貌而恭敬地道,伸手抱過兔子,開啟一旁的醫療箱。
轉角的柱子後面。
一個頎長的身影站在那裡。
蕭瑾煜筆直地站著,面龐冷峻,一雙黑眸直勾勾地望著她,她的臉上滿是焦慮不安,時站時蹲,不斷地問著獸醫問題。
她清瘦了。
但她的眼裡不再有那些壓抑、痛苦,這證明他的決定再正確不過,離開他這個讓她壓抑的始作俑者,她活得心情舒暢。
如同一個偷窺者,蕭瑾煜站在柱子後目光灼熱地望著我。
半晌,蕭瑾煜拿出手機,關掉快門和閃光,對著我的身影拍下照片,照片中,我的眉頭皺得緊緊的,兩眼擔憂地盯著白兔。
不夠。
蕭瑾煜調到影片模式,開始拍影片。
視線越過鏡頭,蕭瑾煜望向大廳裡的我,我彎著腰,雙手撐在膝蓋上,視線與兔子平行,側影美麗,一張臉乾乾淨淨,不施粉黛,陽光從穹頂落下來,落在我的身上,很溫暖。
再次看向手機螢幕上拍攝時間的一點一點增長,蕭瑾煜自嘲地勾了勾唇。
什麼時候連他想見她一面,都要費盡心機,偷偷摸摸。
只為她能心安理得地活著。
他太久沒看到她了,光靠那些錄音已遠遠不夠,再不錄點她的東西,他會瘋。
“夫人,沒什麼事,它可能一時不太適應,過兩天就好了。”檢查過後,獸醫說道。
“是嗎?太好了,謝謝。”
我鬆了口氣,伸手抱過白兔,臉在白兔毛髮不齊的身上蹭了蹭。
送走獸醫,我揉著懷裡兔子,露出一個舒心的笑容,隨意地一轉頭,我望見了蕭瑾煜。
四目相對。
“……”
蕭瑾煜收起手機,步履自然地朝我走來,冷冷地看向我,“兔子留下,你可以走了。”
“我想把它帶回去,行嗎?”我請求。
“不行。”
她帶走了,他下次還怎麼有藉口。
“蕭瑾煜……”
“走。”蕭瑾煜伸手從我懷裡一把將兔子抓出,我急得不行,“你輕點。”
蕭瑾煜抱著兔子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