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不斷地衝刷著紐約這座城市,另一個房間裡,席錦榮躺在床上仍然昏迷不醒,手上插著針在輸液。
我走過去。
一旁守著的蕭右見狀緊緊的皺著眉頭,卻沒有阻止一旁的保鏢。
“少夫人。”
“嗯。”
我淡淡地點頭,雙手插在浴袍口袋中。
“你怎麼來了。”蕭右的聲音並不太好,我聽出來了,可是,如今的我壓根兒就無暇顧及他的想法。
“他怎麼樣了?”我不怨蕭瑾煜,我也不怨席錦榮,一個想要保護我,一個卻和我一樣都是茫然無知者。
“醫生說他的槍傷沒有復原完好,加上又淋雨,現在有炎症發燒。”蕭右陪我我走進屋。
“燒多少度?”我問。
“39度。”
“……”
燒得這麼重,難怪會昏迷。
我在他的床前坐下,看著席錦榮眉間的那抹憂鬱,眼眶溼潤,內疚滋生在身體裡每一個角落——
不管如何,席家二十幾年對我的照顧,對我的關心是真的,不管他們出自愧疚還是感情,我都沒有理由去怨恨他們……
當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我一時也接受不了,可是,如今我靜下來,才發現,這件事對我是一個打擊,對於席大哥又何嘗不是?!
如果他沒有受到影響,怎麼會今天就跑了過來?!
“水……”席錦榮囈語,嘴唇很乾,眉頭皺得緊緊的。
“倒水過來。”
我站起來,從床上扶起他,讓他靠在我懷裡,一旁地保鏢很快倒了水過來,我拿過水杯,小心翼翼地給席錦榮喂下去。
他很渴。
席錦榮喝了很多,嘴唇染上一點光澤。
將水杯拿開,我從保鏢手裡接過紙巾,替席錦榮擦乾淨唇角的水漬,正準備放他躺平,手臂卻被他一把抓住。
他閉著眼,嘴裡喃喃的唸叨,“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
聞言,我的心口像被刀扎過一般痛苦。
“沒關係。”
我艱難地說出這三個字,在席錦榮的耳邊。
沒關係,那時候我們都太小,都無力去阻止……不要內疚,因為和你沒有關係。
突然,我被人一把拉開,席錦榮失去依靠重重地倒回床上,眼睛還閉著,仍在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