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席錦榮昏迷在床上,醫生站在床前,正在為他插針輸液,臉上已經一片紅腫。
蕭瑾煜目光陰鷙地看著,呼吸帶著一絲不瞬,“安心人呢?”
“少夫人吩咐我們找醫生給席少治傷後,就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書房裡。”女保鏢站在一旁說道。
“……”
蕭瑾煜走向書房,伸手旋轉把手,被反鎖了,他心臟跳停一拍,連呼吸都滯住,抬起手叩了叩,用自己都心驚的輕聲道,“安心,是我。你乖,開門。”
“轟隆隆——”
窗外,打起了雷,閃電飛過窗前,明亮如白晝。
沒有得到回應。
“槍。”
蕭瑾煜朝一旁的保鏢伸出手,一柄銀色手槍放入他掌心。
蕭瑾煜對著門鎖就是一槍。
門開了。
蕭瑾煜的手痙攣了下,將槍隨手一丟,一步一步走進去,雙腿僵直,短髮早被雨打溼,英俊的臉上蒼白一片,唇角的血漬妖冶如罌粟。
空氣裡,都帶著鮮血般的壓抑。
他走進去,只看見安心一個人安靜地坐在視窗,雙腿也縮了上去,一雙纖細的手臂緊緊擁抱著膝蓋,一雙黑白分明的眼呆滯地望著前方,臉上沒有眼淚,也沒有情緒。
就算一個沒有靈魂的人偶。
只剩空洞。
雨斜斜地飄在她的臉上,打得她渾身溼透。
那一剎那,蕭瑾煜的腳被生生地釘在地上,像在看一個不存在的人,離得他太遠太遠……
很久。
蕭瑾煜一步步走到她面前,抬起手掌撫向她的臉。
確定摸到了真實的她,蕭瑾煜才啞著嗓子開口,“安心,下來……”
只這一聲,只這一個輕輕的動作,我無意識地閃躲開來,像是受了驚一樣,人往窗外栽去,下一秒,我就被蕭瑾煜一把摟進懷裡,人從窗臺上被拉離。
兩人雙雙倒地。
她趴在他身上,臉靠在他的腰際以上,雙眼仍然是空洞的……
“我回來了。”
蕭瑾煜躺在冰涼的地板上,修長的五指插入她的髮間,掌心的溫熱傳遞給我。
“……”
我雙眼空洞、呆滯、麻木。
“安心,我回來了。”蕭瑾煜低沉地重複,“一切有我,不管是誰,不管說了什麼,都不用信!交給我,把一切都交給我。”
知道麼。
只要他回來了,她什麼都不用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