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揭簾而進之時,眼眶猛的連酸,望著虛弱著躺在床榻之上的蕭錦城,上身沒有穿衣裳,唯有雪白的紗布將他的腰際纏繞了一圈又一圈。
臉色異常蒼白,但是目光卻深炯的凝視著我。
雖然帳內很暖,生起了四個暖盆,熱烘烘的感覺油然而生,我還是擔心他會冷,蹲下身子加了幾塊碳。
“心兒……”他暗啞的聲音喚了一聲,氣若游絲,幾乎用盡了全力,接著悶哼一聲,似乎扯動了傷口。
聽到聲音,我立刻跑到榻邊擔憂的望著他,“怎麼了,傷口疼了?”
他不說話,清寂的眼中略帶著深軟幽亮,巍巍的握住了我的雙手,拉著我坐在床的邊緣。
我見他想起身,立刻按住他,“別動,你有傷,萬一扯動了傷口怎麼辦。”
聞言,他乖乖的不再動了,唇邊劃出淡淡的笑容,“方才趙將軍進來,只對我說……賢妃果然是個好女人……”
他一邊說一邊揚起手,輕拂過我的臉頰,將散落在耳邊零落的髮絲撥至耳邊,“這是頭一回,他在朕面前誇一個女人,一個終於讓他知道他女兒哪裡比不得的女人。”
我先是被趙之瑞突然對蕭錦城說的話給怔愕住,隨後又被他那句‘終於讓他知道他女兒哪裡比不得的女人’之語逗笑,“人家趙紫嫣是京城第一才女,我是京城第一腐女,別說宣告,就是長相也是我不如她啊!”
他聽我說自己的腐女,頓時無奈笑了笑,眼中滿是寵溺。
他輕輕撩起了我的髮絲,凝望了許久,“以後……不要再落髮了,我保證,再也不會讓你受到傷害,再也不會。”
原本帶著笑意的我被他一句話弄的眼眶酸酸的,看他對我那淺淺情深的目光,我彷彿回到了從前。
終於忍不住,我俯身靠在他的懷中,淚水一滴滴打落在他的赤裸―胸膛,“你真是傻,為何要親自帶著連城思過去,你真的不要你的江山了麼?你捨得放棄嗎?”
“我捨不得。”很堅定的吐出幾個字,隨後又道,“但是看見連城那把刀抵在你的脖子上,我很想賭,但是不敢賭因為賭注是你的命,我輸不起。”
感覺到他的手一直輕撫著我的脊背,那言淺意深的話語,前所未有的安心讓我黯然一笑。
他將我埋在他懷裡的頭勾起,輕柔的抹去我的淚珠,看他剛毅的輪廓因唇角淺淺的笑意而柔軟,我不禁有些呆愣,好久沒有見到如此沐人的微笑,只屬於他的笑……
在我怔忪之時,他微白乾澀的唇已經覆了上來,冰涼的舌尖觸碰讓我有些適應不過,向後退了分毫。
他卻直接勾著我的頸項,不讓我躲閃,唇齒間的糾纏使我無法抗拒,就如一杯相溢四射酒,愈飲愈醉。
他厚實的手繞過我的腰間,隔著厚實的衣衫撫弄著我的前胸,我立刻伸手製止他繼續下去,“錦城……你……你有傷!”在空隙之間,我斷斷續續的吐出幾個字。
“真的很想你。”他避過我制止他的手,唇慢慢劃落至我的頸邊,唇時而輕柔若水的拂過,時而激狂若驟雨,迫使我緊閉唇間的呻―吟聲叫出。
我們之間氣息交織,靜默裡帶有曖―昧的氣息,只聽得彼此之間漸漸凌亂的心跳。
就在我們逐漸迷失的瞬間,他一個翻身,與我調換了個位置,將我壓在身下。
見他此番舉動,我立刻清醒了神智,驚叫,“蕭錦城,你不要命了!你的傷才剛好……”我開始輕輕推拒著他,生怕一個不小心使他的傷口裂開,“別再動了,好好躺著。”
此時的他就像個孩子,伸手攬了我腰肢,緊緊箍在懷中,任性著不肯鬆開。
我不得不將臉色沉下,“蕭錦城,你再這樣我可要生氣了。”
這算什麼事啊,我進來明明就是想要照顧他,但並不是想照顧到床上去啊!
我輕輕將壓在身上的他由身上翻過,讓他重新平躺在床上,看著他的小腹上滲出了絲絲血跡,頓時火氣頓時湧上心頭。
“你看,又流血了!”我忙想下榻喚軍醫來為他重新包紮。
可是卻被他緊緊拽住了手腕,“心兒,別走。”他的眼中黑的清透,“留在我身邊,讓我好好抱抱你,不要讓人來打攪我們。”
“可是……你的傷……”我仍是不放心的盯著雪白的紗布上已經染了絲絲的血紅,萬一傷口感染怎麼辦?
“一點輕傷而已,我還承受的住。”他見我猶豫,頓時不由分說的將我攬入懷中,疲乏地伏在我胸前閉目休憩,平穩的呼吸讓我感覺他是否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