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很信任他,只不過他現在越來越來越愛收到他人的影響,不知道他到底改和誰一條心,那就不能怪我不弄個人出來與他分廷對抗。”
看來,蕭錦城已經察覺到靜妃和耶律齊的野心正在不斷加大……
我瞭然的點了點頭,在他懷中轉過身子,輕輕環上他的腰,“錦城,我剛去看過蘇貴人了,她的情緒似乎不好。”
“嗯,我知道,幾個月來她一直都是這樣見到我就哭,問她什麼也不說,如今我看到她哭的樣子就煩,若不是為知道她口中的秘密,我才懶得踏進千鳥宮。”
頭一次聽他口中說起蘇巧雲充滿著厭惡之情,原來如此,蘇巧雲與尹施晶一樣,只是一個棋子,她的地位也僅此而已呀。
“我本想安慰她,由她口中套問出幕後之人……可她卻說……”我的聲音適時的頓住,蕭錦城頓時有些緊張,“她說什麼?”
“她說,要她說幕後之人可以,但是她要做皇后。”我娓娓而道,時不時的觀察他的表情。
果然,他在聽到這句話之後,原本淡然的面容突然轉為陰霾,目露寒光,“她是這樣說的?”
蕭錦城一字一句地道。
在他懷中我點點頭,“是呀,其實我覺得,若她登上皇后之位,興許她真能……”我的話還未落音,只覺得他的手臂一緊,僵硬的吐出幾個字,“她做夢!”
聞他之言我笑了起來,“你不想知道幕後之人了?”
“不,我寧願多花些時間親自找出幕後的黑手。”他語罷,我不著痕跡的由他懷中掙脫出來,問道,“你是皇上,該如何決定你自己很清楚,我不會干擾你的決定。”
我一臉信任的說完,開始淡淡的轉移了話題,將視線投放在那幅畫之上。
手指扶上那幅畫,一寸寸的下移,“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這是你寫的嗎?”
他也伸出手,撫摸著上面那一行的字……滴不盡相思血淚拋紅豆,開不完春柳春花滿畫樓。
蕭錦城突然間的沉默,我感覺到他的猶豫,此時的他一定在思考我剛剛說的話,到底要不要蘇巧雲做皇后。
他在猶豫,他竟然在猶豫?
我眼中的寒光一閃,轉瞬即逝。沒關係,不論他的答案是什麼,我都不會介意,因為,至始至終我都沒有期待過自己登上皇后之位。所以,他的任何決定都影響不到我,我之想找出那個代替連城燕平操控一切的幕後之人。
我在心裡不斷的重複道……
“不,皇后之位是你的,只能是你的!”
突然,他在我沒有任何防備的情況下—語即出,而我的手同時僵在畫上。
我仰首而望他認真的表情,心中的苦澀彷彿在那一瞬間使蔓延開了。
皇后之位,我真的從來沒有稀罕過,此時你明明可以利用的她的,卻放棄了。若你真是為了我,那為何當初又要選擇利用,將我們兩人的關係逼到如此田地?該利用的時侯你卻放棄了機會,不該利用的時侯你卻選擇了利用我,這算什麼?我在你心中到底算什麼?
我伸手撫上他的手背,“錦城,我想見見蕭月公主,你能不能宣她進宮?”
“怎麼突然想到蕭月了?”他反手回握著我的手心,雲淡風清的問。
“因為我想到亦然……他的死終究是有我的責任,我今天見到她後,發現我們之間有些誤會,所以我想見見她,對她道歉,你能幫幫我嗎?”
他沉思片刻,才道,“好,找個時間我叫齊攜蕭月在進宮見見你。”
……
宮中日漸透出喜慶的氣氛,再過數日便是除夕之日,又將是個豐足的新年。
近日來的大雪不斷降落,寒意越發濃,正應了那句‘瑞雪兆豐年’了。而庭院內早已是白茫茫一片,樹上更是光禿禿略顯悽然。
如果換了曾經在契丹,那冬日裡還可以望望梅,而今只能面對這鵝毛大雪簌簌飄落,將禿枝凍如銀裝素裹。
此時的千鳥宮應該是萬梅齊放吧,至今為止我還沒真正見過那裡的梅盛之景呢!想必蘇巧雲定然站在梅樹之下觀賞那憾動人心之景吧。
說起來千鳥宮還真是一個福地,每每都有寵妃入住……
不過蘇巧雲自上回我‘安慰’過她之後,倒是她出奇的恢復了以往的神采,時不時打扮的貌美脫塵朝龍吟殿跑,而蕭錦城雖未留過她過夜,但對她的寵愛依舊如常。
宮人都竊竊私語的討論著昭風宮與千鳥宮的主子,誰更得皇上的寵愛,也好藉此討好奉承。當然,最後討論的結果是蘇貴人比較得寵。
第一,蕭錦城去的最多的地方仍舊是千鳥宮。
第二,我只是個未受封的月主子,根本沒有品級。
而上次蘇巧雲和我提過封后之事,誰也沒再提起過,或許她當時也就只是為了敷衍打發我不再繼續追問奸細之事而隨口胡謅的一句軋笑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