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不住的扯著他胸前的衣襟,哭了出聲,將淚水全都抹在他胸前,“他怎麼可以這樣踐踏我們的愛情,他怎麼可以!”我回不去了,我為了他連自己的家都回去了……
心裡突然湧上來一股蒼涼,可是,我應該回哪去?我又從哪裡來?為什麼此時感覺自己已經一無所有……
他的雙臂又加重了幾分力道,用他的溫暖安慰著我,我的淚水更如河水決堤,把我的恨全數湧出。
“齊王這是在做什麼呢!”清淡之聲由我們左側風雅傳來,帶著幾分凌厲。
我與他一驚,齊目望去。
“這不是聖皇妃嘛!”他又是一聲戲謔之語,目光深不可測,我猛的從耶律齊懷中掙脫而出,慌亂的擦擦臉上的淚痕。
只見一身青衣的陌生男人,風雅的淡笑望著我們倆,不知道為何,在他眼中我卻感覺到有暗藏的冷凜。這人……是誰?
耶律齊對他笑了笑,卻並未解釋。
“王爺畢竟還是要顧及一些我們這邊人的禮節,你和皇妃好興致,深夜相擁遊廊前,難免不讓人產生遐想。”他朝我們倆靠了過來,輕風吹散他披肩的髮絲,看上去瀟灑揚逸。
我與耶律齊對望一眼,很契合的仍就沒有人說話,因為我們知道,此時說什麼都是欲蓋彌彰。
最終那人還是一字不語的淡笑而去,未追問警告威脅,我猜不透他會打什麼主意。臨走時那略帶奇怪的笑讓我非常不安,這人是誰?他
竟然知道我的身份?!
但是看到耶律齊一臉沉思,我卻沒有問,是誰也和我沒有關係。
我將一身盔甲禁衛服脫下遞還給耶律齊,身上僅留下一身單薄緋衣錦杉。在這初春時分略帶寒冷之氣。我沙啞的對他說了一聲謝便獨自離去,步伐如千斤重。
我開始將那百轉千折的思緒一條一條理清。昭鳳宮十三個奴才,春蘭和小雪即是皇上的人,那為什麼夏光秋風竟對我說,她們是夏雨的人。所以現在可以確定,她們倆也是皇上的人……不對,四大護衛應該皆為皇上的人。
鳳棲坡風箏突然斷絃,絕對不會是偶然,定是人為。只為引我去發現蕭右與雅夫人的姦情。那麼,風箏肯定事先被人掛在那棵樹上,會是誰?
回想著那日的一幕幕。
“皇妃,今日風和日麗,我們去放風箏吧。”
這個提議是芝桃出的,在廢苑發現我的也是她,難道是她嗎?
“鳳棲坡啊,四面空曠迎風,是放風箏最好的地方。”
去鳳棲坡是新月要求的,會不會是她?
漸漸的轉入西宮正廊,卻見一大批禁衛押著兩個人朝這兒迎面而來,我奇怪的凝神而望。越走越近,兩側垂掛的燭火搖曳飄搖照在他們的臉上。我看清楚他們的臉,竟是雅夫人與蕭右。
我一怔,隨即衝上前擋住他們的去路,“雅夫人?這怎麼回事?”看他們雙手雙腳都被鐵鎖釦著,衣襟有些凌亂,應是掙扎後而扯亂。
她瞥了我一眼,一聲冷哼由口中發出,“你問我怎麼回事?我都喝下了那碗藥,為何說話不算數,還是不肯放過我們?”
被她的話弄的身體一僵,奇怪的追問,“你說什麼?”
“除了你,還有誰會知道我們在鳳棲坡後園廢苑見面。”蕭右冷漠的瞳中有著血絲,瞪著我的目光讓我心驚。空中一聲雷響,閃電劃過,映的他半邊臉一片青綠。
我著急的解釋著,“不是我……”
可是蒼白的解釋已經無力。雅夫人突然用身體狠狠一撞,我沒有防備,想穩住身子,卻還是未穩住身形而重重摔在地上。
又是一聲響徹黑夜的雷聲。我望著他們由我跟前越過離去,盯著雅夫人的背影我大喊一句,“真的不是我!”
蕭右倏地轉過身,回首睇著地上的我,目光中閃過複雜之色。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麼,卻被禁衛軍用力推著離去,“快走……”
他頻頻回頭盯著我,一絲亮光褪了又升起,盡是疑惑。直到他們押著兩人遁去,再無跡可尋之時,我才恍然收回視線,是皇上……他要諸殺二人。
我才回到昭鳳宮沒多久,就下起了傾盆大雨。
新月與芝桃一直在外等著我的歸來,望著她們兩人眼中那無可做假的焦慮,我格外複雜。
她們倆,很可能都是皇上派來我身邊的。為何這皇宮中要有這麼多虛假、利用、陰謀。我又為何會捲入這場血腥的鬥爭之中,是我的錯嗎?最初我就不該遇見他,不該讓嫁進鎮北王府,不該與他牽扯不清。
我澹然掠過她們焦急的眼神轉進寢宮,“雅夫人與蕭大人是怎麼回事?”
芝桃也不是太瞭解,輕搖頭,“只聽聞一批禁衛突然闖進廢苑……對了,就是皇妃您拾回風箏的地方。他們抓到雅夫人與蕭大人正做著……苟且之事。”
我一聲諷刺輕笑,音調卻是難聽至極,“禁衛怎會知曉他們在那?”
新月為寢宮內掌上幾盞燈,將原本微暗的寢宮照亮的更加通明,“誰知道呢,或許有人告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