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蕭亦然提到春蕊的時候,蕭月就已經不再說話了,我猜想這背後一定有著我不知道的事情,而這件事情我卻一定要弄明白,因為想要春蕊得到盛寵之前就必須要保護好她的安全!
中秋佳節。
這一天秋高氣爽,陽光暖暖的照在身上讓人格外舒服。
雖然在就聽聞奴才們說起,皇上今天會和雅夫人度過這一節日,任何人不許打擾,可是我和春蕊還是早早起來,守在心悅宮的庭院內等待皇上的駕臨,此時的春蕊很緊張,叫我在一起的手不斷的擰在一起,關節泛白,一張臉毫無血色。
這樣緊張的她我是第一次見。
到底是從何時起蕭錦城在她心中的地位那樣根深蒂固了呢?
我望著那扇緊閉的門,回憶如泉般湧入腦海,曾經他說的每一句話都那麼清晰的響徹在耳邊,今生只娶一妻,如今看來也只是一份飄渺的承諾而已。
今日我所做的不僅是為春蕊,更是為了我自己,我想看看,安懷心三個字到底還能在他心中留有多少地位。
夜幕低垂,明月高掛,我們等了又等,等到我已經累了,而春蕊則呆呆的站在庭院中凝眸而望,眼中的光彩也由最初的期待漸漸轉為黯淡,可是她仍然痴痴的望著。
他的真不來了?還是蕭亦然未把那封信給他?又或是他沒看懂?
一瞬間我果斷的否了第三種可能,那封信中很明顯的寫了安懷心三個字,他不可能看不出來。
那就剩下前兩種了!
“安心,我們……”春蕊終於收回視線,望著我,似乎已經放棄。
“皇上駕到—”一聲高亢的吆喝聲打破了這哀傷的氣氛,我與春蕊跪下行禮,他淡淡的看了我們一眼,揮手示意我們起身。
“安簾痴慕懷成逝,心之所想意所歸。”蕭亦然的聲音很淡,淡淡的念出來後,看向春蕊“你如此大費周章不惜用她的名字將我引來究竟有何目的?”
“皇上,您與娘娘進屋談吧。”我立刻出聲將話插進去,現在的春蕊說多少都是枉然,只有進了那間屋子才能繼續。
蕭他倏爾用犀利的目光盯著我半響,才終將視線收回,深邃的眸光中全是失望,“有什麼話就在這說吧,雅夫人在等朕。”
“皇上,夜寒深重,請先進屋吧。”春蕊怯怯的看了我一眼,低聲懇求道。
他深吸一口氣,臉上閃過一絲不耐,沉思片刻,才終是移步朝著前屋走去,我小跑的他前面,為其開門。
“吱—”一聲輕響傳遍空寂的內庭。屋子中綠光乍現,原本黯然的庭院瞬間被一片綠色的螢火蟲包圍,一閃一閃的光點若隱若現,忽明忽暗。
蕭錦城驚訝的踏進門檻,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四周,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暈住緊隨其後,幾隻螢火蟲由內飛出,彷彿終於得到自由般的急迫飛出去,蔓延遠方遁隱而去。
“皇上,這滿屋的螢火蟲是娘娘連日來耗盡心力捕捉而來,娘娘說這些螢火中每一隻都是一個願望,不管她的恩人走到哪裡,是生,是死,都希望她可以回來看看皇上,看看她!”我的聲音雖小,可字字都說的鏗鏘有力。
雖然我面上非常平靜,可是如果細聽,一定會聽出我聲音中的壓抑的顫抖。
這些話中的每一個字都像是一刀,不斷的扎著我,此時已經鮮血淋淋了。
可是前面的呃兩個人都震驚在這些螢火中出現的瞬間,並未注意。
“她會看到嗎?”蕭錦城收回被震撼的眸子,回首望了我一眼,但卻快速的將目光轉向春蕊,可以清楚的看見他的眸子中已經沒有之前的冷漠了!
春蕊聞言,用了的點著頭,“在臣妾心裡,小姐就是我的恩人,今天雖是中秋,但是我相信,小姐一定和我們共賞著一輪明月,小姐生性喜鬧,所以才請皇上前來,讓我和小姐一起陪伴皇上度過今夜。”她的聲音哽咽異常,帶著哭腔及深深愧疚。
如果我此時抬起頭,也許就能看見春蕊愧疚的目光掃過我的身上,可是此時我已無力再抬起頭看向我曾經最重要的兩個人!
久久,知道蕭錦城的一聲嘆息後,我才低著頭緩緩的退出去,將門順手關上,給他們一個安靜獨處的機會。
門一絲絲的掩上,最後緊閉,阻絕了我和蕭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