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夫人親手解開襁褓,不單是要給孫子戴上金鎖,更是想親眼看看那“小寶貝”,不然的話,總覺得自己現在像是在做夢呢。
許瑤瑤見自家老孃要解襁褓,忙說道:“娘,現在天還挺冷的,別凍著小孩子。等收拾好了,明日暖和的時候再戴上也不遲呀?”
“你懂什麼。”許夫人想也不想,罵道:“這保佑孩子的東西,當然要現在就戴上了,而且屋裡燒著炭盆,哪兒冷了?我將你們一個個養育大,難道連這個也不明白嗎?”
“……”許瑤瑤抿著唇,不說什麼了。
許夫人揭開襁褓,視線立時落在了小嬰兒的兩腿之間,也就在這時,她的笑容僵住了。
“娘。”祝瑩笑著也湊過來看,可緊接著,她的眼睛瞪直了,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這,這怎麼可能?!”
許夫人的手一顫,懷裡的小嬰兒差點掉在地上。
祝瑩拼盡全力衝鄭大夫吼道:“這是怎麼回事?!我的兒子怎麼是這副模樣?”
鄭大夫無奈道:“孩子現在還小,恐怕看不出什麼來的,等他再長大一些,說不準就好了呢?”
祝瑩癱在床上,滿心的喜悅彷彿被一盆冷水狠狠地澆滅了。
“大夫,你可一定要想盡一切辦法救救這個孩子啊!他可是我們許家的寶貝金孫,許家的一切都要靠他的啊,他……他怎麼能是個天閹呢?!”許夫人老淚縱橫,哭著叫道。
羅敘妍一聽,有些驚訝。
這天閹之人是無法生育子嗣的,而且若是讓外人知曉,定然要受一輩子的嘲笑。
她微蹙起眉頭,看向孃親。
許瑤瑤面無表情的看著在被鄭大夫告知目前沒有辦法之後,哭鬧起來的許夫人和祝瑩。
“這真是要了我的老命了!”許夫人把襁褓放回到床上,拍著自己的大腿,哭道:“我們許家是造了什麼孽,竟然生出了這麼個孩子來!這可叫我以後有什麼臉面活在世上,可又有什麼臉去見許家的列祖列宗啊!”
而祝瑩一邊哭著一邊央求著鄭大夫一定要治好自己的孩子,鄭大夫被煩的頭疼,拿起自己的東西開溜了。
祝瑩哭著尖叫一聲,把許夫人嚇了一跳,抬手就是一巴掌。
祝瑩被嚇呆了,顧不上淚珠滑過紅腫的臉頰,帶來的刺痛,瞪大了眼睛看著許夫人。
數月來滿心歡喜的期待,到頭來卻是這樣的結果,許夫人不僅是悲痛,更是恨兒媳婦,她指著祝瑩的鼻子,罵道:“都怪你這個沒用的東西!平日裡,什麼好吃好喝的都給你了,讓你在這個家裡作威作福,誰知道你居然給我們許家生出個廢物!”
“娘……”祝瑩顫聲喊道,有一瞬間她發覺許夫人對自己的好都是虛假的,她只是為許家生下男丁的工具罷了,那麼……她和欄裡的母豬有什麼區別?
許夫人惡狠狠地罵了幾句仍不解氣,繼續說道:“都是你,害得我們許家沒臉面了!我告訴你,等大力回來了,我一定要他休了你!你帶著這個廢物,滾回你孃家去,我們許家可不會認下你們母子的!”
小嬰兒被刺耳的辱罵聲,嚇得“哇哇”大哭起來。
祝瑩已經被罵呆住了,愣在床上一動也不動,全然沒有了平日的潑辣勁兒。
許瑤瑤到底是不忍,示意婆子去安撫小嬰兒,自己則上前扶住許夫人的胳膊,勸道:“娘,大夫也說了這是不一定的事兒,所以先等等看,等孩子大一些了,說不定能治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