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回來過。”
莊必凡苦澀一笑,道:“整整十年了,老傢伙從來沒跟我聯絡過,我也不知道他是生是死,不過也有可能是翹辮子了吧,畢竟十年前他就八十多歲了。”
儘管他話裡話外都對那位自己的師傅充滿了怨氣。
不過陸康還是能感覺到這師徒倆的感情有些深厚。
“興許他老人家是出去辦什麼事了,放心吧,你們道家不是講究緣分麼。只要師徒緣分未斷,遲早還會相見的。”陸康安慰道。
兩人在外面正聊著的時候,屋內的元寶叔起身走到屋內,開啟了一張畫,畫中人是一位身著道袍,面容清瘦的老者,只是他眉宇間卻帶著一抹憂愁。
“師兄,你對這個孩子保護得太過分了,你對這個孩子也太不公平了!”
“六歲修行,七歲覺醒道骨,以八歲之齡在秦嶺開地脈,震驚天下。被譽為我道家山字脈天賦最為妖孽的年輕一輩。”
“可笑的是,那些活下來的混蛋居然還不放過一個救了自己等人的孩子,要知道這個孩子在秦嶺那一役中透支了身體,記憶全失,差點就魂死道消了啊。”
“我快死了,你要是再繼續給我講什麼狗屁大義,繼續當縮頭烏龜的話,那就讓我用餘下的壽元為小凡做點事吧,臨死前我也要為小凡除掉一些威脅!”
“世人已經完全忘記我天師堂第38代祖師當年在龍虎山的那一戰了!”
元寶叔望著畫上的人幽幽一嘆,完全沒有半點老年痴呆的樣子。
“嘎吱!”
門開了,莊必凡走了進來,看到元寶叔對著畫像默默發呆啊,笑道:“元寶叔,又在想那個死老鬼了啊?省省吧,他指不定正在那塊快活呢,比你我都過得滋潤。”
“人老了就是容易睹物思人。”
元寶叔再次恢復了顫顫巍巍的樣子,看向門口的方向,意有所指的道:“你那位朋友有點不一般啊。”
“他啊,一個挺有意思的傢伙。”莊必凡點頭笑道。
元寶叔搖頭道:“少和他來往,你知道你師傅的脾氣,再說我雖然老了,不過看人還是有幾分眼力的,你這個朋友前庭飽滿,後庭削薄,註定孤苦無依,多災多難!”
莊必凡微微一愣,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沒說什麼。
……
陸康坐在棺材鋪裡一言不發,默默的抽著手裡的煙。
他剛才和莊必凡聊天的時候,有意無意的問了問,有沒有什麼東西能夠寄居在人的體內。
目的就想除掉自己體內的那個傢伙。
不過令他失望的是,莊必凡對此也不是很瞭解。
樓上的聲音很大。嫣兒又在唱歌了。
陸康重重的吸了一口煙,然後將菸頭踩滅,拳頭無意識的攥得死死的。
不管怎麼樣也要把體內的那傢伙逼出來。
因為一想到自己吃喝拉撒,洗澡都逃不過對方的目光。
他就感到不寒而慄。
起身走到一具棺材面前,陸康伸手推開棺材蓋就躺了進去。
最近經歷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他很累,很疲憊。
這一覺直接睡到了晚上,還是電話給吵醒的。
陸康從棺材裡坐了起來。拿起電話一看,發現上面有七八個未接電話,全是沈超打來的。
難道是又輸光了?
皺了皺眉,陸康給他回撥了過去,電話剛一接通還沒等他說話,沈超就率先嚷嚷了起來:“康子,你現在在哪裡?快來我這邊。”
“你直接來我店裡吧。”
陸康有些煩躁的說了一句便結束通話了電話,然後在微信裡把棺材鋪的地址發給了他。
半個小時後。沈超來了。
當陸康看到他的打扮的時候,差點沒認出來。
大背頭,西裝,墨鏡,嘴裡叼著一根雪茄,胸前還掛著一條大金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