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薪君指尖繚繞一團星輝,他兩根手指微微揉搓,隔空按住一點,輕輕拈大,於是那張模糊的面孔不斷放大。
殿上,西嶺道宗那邊,有人很配合的倒吸一口冷氣,“驚訝”出聲。
“此人是……寧奕?”
寧奕淡淡瞥了一眼那邊坐席,神情自若。
他自始至終都像是在看外人演戲,置身事外,彷彿一切與自己無關。
太子則是手託下頜,將寧奕的反應收入眼底。
大殿響起微微譁然,沒有先前紫霄宮的躁動那般“熱烈”……討論聲中,束薪君始終雙手攏袖,微微低頭,保持著謙卑有禮的態度,他的餘光
一直在觀察寧奕的反應。
而讓他疑惑不解的是後者那完全事不關己的態度,有那麼一剎束薪君甚至懷疑,那個黑袍持劍男人是寧奕的胞胎兄弟。
直至畫面盡結。
寧奕仍然是那副平靜至極的面孔。
沒有恐慌。
更沒有驚訝。
他緩緩轉頭,木然看著束薪君,眼裡似乎寫了兩個字。
就這?
莫名其妙的,束薪君覺得自己胸口有一股鬱氣。
他不想再等了。
珠子罪證已經放出。
這位朱密首徒抬掌吸回珠子,收入袖中,快步轉過身,盯著寧奕,兩人形成對峙之勢。
束薪君劈頭蓋臉斥問道:“寧奕!通天珠已將影像捕捉清楚,闖我聖墳者便是你,——事已至此,你還做何狡辯?”
仍然是平靜。
寧奕點了點頭,輕輕哦了一聲,道:“是我。”
然後問道。
“又怎樣?”
束薪君被問得一怔,他死死盯著寧奕,咬牙道:“好!既然你在殿上承認了,那我們便按大隋律法行事……”
“闖聖墳的是我,炸聖墳的也是我。”
寧奕直接打斷了束薪君的話語,然後他向前走了兩步,與後者擦肩而過,完全忽視了這位朱密代話人的存在,取出了第二枚通天珠。
“既然小無量山想要按照大隋律法行事……那麼不妨請諸位來看一看我手中的這枚珠子。”
寧奕與太子對視一眼,後者點了點頭。
寧奕以神性將通天珠畫面催動——
一副比束薪君珠子畫面清晰百倍的影像,嘩啦一聲展開,而入目便是一片複雜的陣紋,還有絲絲縷縷繚繞的陰煞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