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跟你做一筆公平的交易。”
月華拂動。
劍行侯府邸一片安寧。
公孫越合起手中書本,站起身,認真開口。
寧奕則是一笑,輕輕將細雪傘尖舉起,指著公孫越問道:“你有什麼資格跟我做交易?”
劍尖未露鋒芒。
但殺意已經凝若實質。
寧奕僅是釋放出一縷劍氣,便將整座庭院都填滿,被強大劍意包裹著的公孫,呼吸都變得困難,他艱難笑著說道:“你當然可以殺了我,但我如今身份是太子殿前重臣,你此番來都,若是橫惹事端,太子不會降罪於你,但卻有了跟將軍府清算的理由……”
寧奕皺起眉頭。
“我早已是一個死人了。”公孫越緊緊盯著寧奕,譏笑道:“整座天都,三司六部,處處都有我的仇家……太子一鬆手,我就是一塊爛肉,群狼環伺,禿鷲盤桓,都等著咬我一口,你以為我怕死麼?”
寧奕冷冷道:“我只給你三句話。”
劍氣盪開,天都府邸重新恢復了“平靜”。
孤身來到府邸的公孫越,額首在強大的劍氣壓迫下滲出了冷汗,他盯著寧奕,眼中仍然有著仇恨的目光,語氣也並沒有變得柔和……
“我要你在天都護住顧謙的命。”
這是公孫越開口的第一句,他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條件。
寧奕沉默聽著,沒有給出回應。
“作為交換。我告訴你一個很重要的情報,第四司……”
“砰”的一聲!
劍行侯府邸的大門,被人猛地推開。
一列甲衛魚貫而入,公孫越的神色變得難看至極,這些甲衛來得極其蹊蹺,氣勢洶洶,卻是沒有懸掛兵器,緊接著府邸門外傳來震盪的車馬聲音……在天都寂靜的深夜,竟然有一列車隊,緩緩前進,最終停在了劍行侯府的門前。
這些甲衛的到來,打斷了公孫要開口說的話。
不僅僅是因為這些無關人等……
更是因為馬車車簾掀開,走下了一位披著單薄道袍的年輕身影,那人面容枯瘦,頗有三分悲天憫人之相,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攏了攏衣袍,便踏步走了進來。
公孫越的眼神變得陰沉。
寧奕回過頭,正好與走下馬車的年輕男人對視。
那雙眸子雖含著笑意,但更讓寧奕覺得危險。
“公孫大人。”年輕男人笑著登門,揖了一禮,道:“真巧啊,你怎麼在教宗府邸?”
“李長壽。”公孫越面無表情道:“真巧啊……我來這裡等人。”
寧奕眯起雙眼,打量著西嶺的小閣老。
李長壽下了馬車,便一直掛著笑臉,只不過目光從未偏移,自始至終都放在公孫越的身上,看也未看自己一眼……這些隨行的甲士,從車上搬下一沓又一沓古書,動作整齊劃一,像是聾子,極其機械地忙碌,一時之間,府邸由寂靜變得熱鬧,只不過氣氛卻更加僵硬。
“這位是寧先生吧?”李長壽走到寧奕面前,才“後知後覺”地醒悟,他滿臉堆笑地伸出一隻手,滿懷歉意道:“久仰久仰。”
寧
奕笑了笑,面色自若與李長壽握手。
掌心接觸的那一刻,一縷火熱迸發而出,帶著極其強烈的侵略意味,只不過被寧奕以神性輕輕化去。
“李兄好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