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山一座山陵墓園,草屑翻飛,各座寺廟的高僧,在靈山靜修的老人,處於高位的“執掌者”,都來到了這裡……小沙彌雙手合十,神情肅穆,披著黑袍,墓園內安靜的落針可聞。
盂蘭盆節,因為戒塵發動的突襲,死去了太多的“無辜者”。
他們被葬在了這裡。
戴著斗笠的兩個年輕男女,也披著黑袍,兩人腰間都拴著長刀,女子隱在斗笠下的面容稍顯蒼白。
宋淨蓮站在這些默哀的苦修者隊伍的最前面。
他的身後是神情戚然的金易,所有人的面前,立著一塊石碑。
虛雲首徒,邵雲之墓。
這片墓嶺裡的大部分石碑,都在陰涼之處,不被曝曬,但唯有這塊石碑算是例外,立在山頂的最高處,沒有遮掩,前幾日下了一場大雨,新立的石碑在風雨摧殘下,已經顯得有些“滄桑”……或許是因為在這些默哀者的心中,邵雲大師總是拖著蒼老身軀,為靈山默默付出。
宋淨蓮的眼角,掠過一道身影。
人群紛紛讓開一條道,同樣是一身肅穆黑袍的寧奕,丫頭,來到了宋伊人的身旁。
“這就是邵雲先生的墓了……我記得,他對我說過,坐化之後,要葬在一個離天很近的地方,要看日出,看日落。”
寧奕蹲下身子,擦拭了一下乾淨的石碑,獻上了一簇小白花。
他站在宋淨蓮的身旁,柔聲道:“這塊碑很好……頂天立地,不外如是。”
身後的默哀者聽了寧奕的話,紛紛露出了緬懷的神情。
頂天立地……對於邵雲大師,的確是非常貼切的描述了。
撐起了靈山最困難的一片天。
“寧奕……你來了。”
宋淨蓮擠出了一個憔悴的笑容。
逝者如斯。
靈山的葬禮上,人差不多已經到齊。
“還有一個人沒來,他是真的不打算見我嗎?”寧奕笑了笑,道:“我本以為,我會在這裡看到他。”
雲雀還沒有來。
“佛子的‘精神狀態’很差,被師父奪舍,地藏神魂的融合也出了問題。”宋淨蓮苦笑道:“當然……這很有可能只是一個藉口,小傢伙早晚要再見你,可能他還需要一點時間……”
因為欺瞞眾生的慚愧。
因為傷害寧奕的自責。
雲雀的確不適合出席這場葬禮,靈山已經提前告知了這些苦修者,佛子身負重傷的訊息。
寧奕點了點頭。
宋淨蓮的神情忽然變得有些複雜,他猶豫了一下,道:“寧奕,你跟我來……有一樣東西。”
寧奕微微一怔。
四個人離開山頂。
這片墓陵很大,論及規模,絲毫不輸珞珈山的墓園,甚至能夠跟“長陵”媲美,寧奕和宋淨蓮四人順延一條石路前行。
左右兩邊,風景截然不同。
安葬的墓碑風格,質地,碑文……在石路兩旁,形成鮮明的對比。
丫頭輕輕咦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