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嘯威記起了陳易的一句話,說仲良的,“他不僅耳朵聾了,血也冷了, 徹徹底底的冷了。 ”
他的心中閃過了一絲慌張,這黑水鬼藤不僅可以如一頭糾纏不清的惡鬼一般纏住獵物,紮根於獵物體內,還能釋放出自身詭異分泌物。
這種分泌物不致命但又致命,說它不致命是因為它只是將獵物冰凍住,使其失去反抗能力,並不能直接將獵物尤其是大圓滿級別的獵物冰凍而亡,可是說它致命也致命,沒有反抗能力甚至沒有行動能力,那獵物只能與一塊肥沃的土壤一樣,供黑水鬼藤吸收養分,直到起徹底變為連雜草都生不出來的廢料。
這就是那個世界養育出來的陰毒詭異之物,兇險匱乏的環境培養出狠毒貪婪的生物,而方嘯威和仲良今天都栽在了這上面。
被黑水鬼藤製住是小,可落到陳易手裡是大。
他可沒有忘記剛剛他是如何威脅那一對狗男女的,可現世報就是這麼迅速,剛才還要讓兩人臭名遠播生不如死,可是眨眼間就輪到了他去恐慌。
他的意識漸漸開始模糊,黑水鬼藤的分泌物已經沿著經絡迅速遊走,到了大腦,連意識都開始冰凍。
在意識徹底消失之前,他聽到了一個厭惡到了極點的聲音。
“嘎嘎,大兄弟,道爺這一招如何?哈哈,道爺手段可是多的是,一百零八種手段,招招致命!”
這個混蛋!
在瀛洲世界,他聽過清虛子的大名, 一個膽小懦弱卻又貪婪如耗子的人,從不跟人正面交鋒,凡事總喜歡玩陰的,徹頭徹尾地活在陰溝裡的雜碎。
可就是這個他看都看不起的人,說一句話都嫌髒的人,卻給了自己狠狠一刀。
“道長,不錯嘛,你這包袱裡面都是裝了好貨啊,啥時候開啟讓我瞧瞧,再遇到強敵的時候,也可以胸有成竹,而非這般的手忙腳亂。”
陳易眨眨眼說道,這次事情太過突然,直接打亂了他的部署,若非清虛子的陰招不窮,他還真要措手不及。一個方嘯威他不擔心,可是站在他背後的金鵬王卻是讓人撓頭皮。
清虛子連忙捂住胸口,看著陳易就如小白兔看到發情到瘋癲而飢不擇食的色狼一樣,連忙說道,“神說,不可說,不可說。 ”
“你大爺的,你一個道士,整天剽竊佛家言語,還要臉不要臉?”陳易罵道。
清虛子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你們鄧先生不是說過,甭管黑貓白貓,抓住耗子就是好貓。也別管佛家道家,能讓咱舒坦就是好家。 ”
不跟這貨瞎掰扯,陳易提起方嘯威,腳踩碧波,如仙人下凡,回到船上,將方嘯威扔在甲板。
“呸!你也有今天!”
小茜惡狠狠在方嘯威臉上吐了一口唾沫,又狠狠踢了幾腳,發洩憤怒。不過她也知道這人殺不得,只是洩憤一會兒,就走到了陳易身邊。
“陳易,謝謝你,我又救了我一次。”小茜幽幽說道,她說的是“又”,第一次陳易是將其從自怨自艾怨天尤人的狀態之中解救出來,讓她對生活充滿了希望,而剛才發生的則是第二次,每一次對她的人生都有重大意義。
她臉色紅潤,她抱了抱胳膊,破碎的中山服處似是有涼風透入,卻吹得她面紅耳赤。
剛剛陳易解救她的時候,她心神慌亂抱住陳易的時候,還有陳易輕輕拍打她的後背的時候,她身上可以沒有這件破爛中山裝,只有一件露出大片白皙肌膚的小肚兜。
她感覺臉上在發燒,後背被陳易拍打過的地方也癢癢的,彷彿那雙溫暖的大手還停留在上面,自始至終不曾拿下。
“同一條船上的戰友,沒必要這麼客氣。”陳易輕描淡寫,沒有多在意。
小茜鼓了鼓腮幫子,還想再說些什麼,猛然記起她與方嘯威說過的那些話,更覺羞赧,這個時候,還是少說點的好。
“陳老大,我就知道你憋著壞水,你看怎麼樣,被我猜中了吧!”朱老大小跑過來,遞上一根雪茄,提拎起方嘯威的衣領,脫死豬般跟在陳易身後。
陳易點上雪茄,抽了一口,咧嘴不滿道:“什麼叫憋著壞水,那叫戰略與戰術,懂不懂?用最少的力氣獲得最大戰果!”
朱老大齜牙咧嘴,“嘿嘿,你說啥就是啥,反正這方嘯威被你坑了,而且坑慘了。”
朱家老二也走過來,“那個仲良已經放到船艙裡了,這傢伙怎麼辦?”
陳易道:“一起關進去,回頭好好審問一番。”他側臉對馬爺說道:“馬爺,想不想成為大圓滿,我還真有路子給你。”
馬爺腦袋別到一邊, 翻白眼道:“謝謝你的好心,拿了你的好處就要替你賣命,我馬軍一輩子風雨飄搖,好不容易有點安穩日子,你小子可別禍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