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去不復返?”
陳易點點頭,若有所思,“嗯,人確實應該為自己活著!”
“我以為你也會向其他人一樣,勸我點什麼呢。”
玄武,不,現在應該叫曹軒白,自嘲的笑了笑,“也對,比起你來,我終究要差了些,正是有了陳先生珠玉在前,我才能做出這個決定,其實想想也沒什麼,人沒必要被困在一個小圈子裡,走出去之後,才發現外面的天空更廣闊!”
“別,曹先生你自己的決定可跟我沒什麼關係!”陳易連連搖頭,又道:“如果我料想不錯,至少從十年前你就有了這個打算了吧?”
曹軒白一愣,旋即笑了笑,“馭龍者不僅卜術無雙,大智慧也是無人能比,不錯,這個決定我在十年前就已經做出了。”
鳳凰眉眼間卻是疑惑,雖然在4762之中玄武向來不合群,與幾人關係也不甚親密,甚至有些小矛盾,可卻從沒有表現出來過要離開的跡象。
不過,她想起部長之前一些看似不可理解的行為,在得到這個資訊之後,也覺得合理起來。
之前她一直不明白,她,青龍,白虎三人對部長一位都沒有什麼慾望,只有曹軒白表現的熱切一些,可部長卻從來不對他假以顏色,或許他早就看不出來玄武的去心已定。
可是,部長知道,那是他的老道,也對曹軒白知根知底,但陳易是怎麼知道的,還能說的如此篤定,看似比他們這些朝夕相處的袍澤戰友都要明白!
其實鳳凰是當局者迷,又因為陳易的事情亂了心神,這才沒有想通這其中的關節,或者說是沒有往這方面去想。
陳易不是知曉萬物的神仙,也是有點馬後炮的意思,再加上在風水街摸爬幾年,即便猜不準也能說個八九不離十,“哪裡有什麼大智慧,只是看你籠絡了這麼多大人物,茅山邴吉,龍虎山張羽塵,可不是隨隨便便一點小恩小惠就能任憑指使的,最厲害的還是全真門下,曹逸仙和蔡天則竟然不知道半分!呵呵,這麼大的手筆,如果真下點水磨工夫,步步為營,小心謹慎,是不可能如此完美收網的。”
曹軒白將最後一根油條吃下,看著那空空的笸籮,怔怔出神,誰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陳易也沒有打斷的意思,小口喝著碗中豆漿。
“陳先生,你知道嗎,其實我應該感謝兩個人,也對不住一個人”,曹軒白忽然說道。
陳易沒有詢問的意思,可曹軒白也自顧自的講起了起來,而且開頭第一句就成功吸引住了陳易和鳳凰的好奇心。
“第一個,就是曹逸仙!”
曹軒白眼中閃過一絲交織著憤恨感激卻又悵然的複雜神情,“早在七年前,他就發現了我的動作。”
“七年前就發現了?”
陳易和鳳凰真的來了興趣,相視一眼,俱都疑惑,“那他為何沒有阻止,不然也不至於到了今天這個地步。”
曹軒白漏出一個嘲諷的微笑,“是啊,如果他當初阻止我了,就像與殺我母親一樣果決,就不會有今天了。”
陳易和鳳凰明白了些什麼,在真武山的時候,曹軒白曾經說過,是蔡天則逼著他父親殺了他母親,並把年僅八歲的他關在了後山五年。
而曹軒白接下來的話,也驗證了他們的猜測,“曹逸仙就是我父親,一個不守清規做下風流孽債,卻又沒膽子擔當的父親。”
曹軒白似是被觸動了情緒,也似是壓在心裡太久不能承受,更似是故意而為之,便將他和曹逸仙的事情簡單講了出來。
全真教的道士是不能娶妻生子的,這個規矩已經存在七八百年了。
弟子不能娶妻生子,曹逸仙作為掌教更是如此。
只是無論修什麼道念什麼禪,人的生理慾望總是無法避免,而曹軒白的母親又是一個甚是複雜但又極其優秀的女人。
兩人第一次碰面是在陝西的一次大型會議上,會議是由當地政府組織,與會人員大部分都是商界精英,內容是如何促進各行也交流形成多塊產業鏈帶動當地經濟發展。
而曹逸仙作為全真掌教,在旅遊開發領域影響極大,自然也在邀請之列。
會議倒是沒什麼新奇,每隔幾年都會召開那麼幾次,效果也不大,整合產業鏈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卻沒那麼容易,商人本就好利,你說的在天花亂墜,如果當地產品質量不好成本不低,誰也不會傻乎乎的陪你玩,不錯,如果做成了,你的政績是有了,可人家就有可能賠掉褲衩。
當地政府也知道各方面的小九九,也下了狠心,想要整出點東西,如此一來,那場交流座談會不免就變得又臭又長,足足開了一個星期還沒完。
而就在這期間,曹逸仙和曹軒白的母親方瑩就遇上了。
當時兩人誰也沒有想到會發生後面的一系列事情,方瑩只是單純的找曹逸仙看宅子測八字,曹逸仙也是閒極無聊,純當打發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