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不才十分不願意再等下去,可又無可奈何,只能冷哼一聲,跟著陳易走到一家冷飲店中。
兩人進冷飲店的時候,太陽已經到樂西方山頭,眼看著就要打烊罷工,可李不才感覺自己等了許久工夫,那天邊的太陽還是露著半個紅彤彤大臉盤子,調皮的就是不肯下去。
陳易倒是沒有如老李一般急躁不堪,反而悠閒自在的很,有一搭沒一搭喝著橙汁,偶爾還會衝店裡面那位塗脂抹粉飽含風韻的“冷飲西施”拋個飛眼,然後換來“冷飲西施”幾個不屑的白眼。
“姐,那人好像對你有意思哦。”
店裡面的另一個年輕女孩走了過來,趴在櫃檯上,胸前露出一條深溝,調笑說道。
那被陳易看得滿臉通紅的女孩不屑的撇了撇嘴,小聲說道:“哼,一個毛都沒長全的小屁孩就學人家泡妞。”
“咯咯,姐姐也太挑剔,我看人家也不錯,女大三抱金磚嗎,再說咱店裡也缺個男人,你不是早就想找個男孩子幹力氣活嗎?我看就這位得了,長得不是特別帥,但也算乾淨,您老人家出馬,那還不是把他迷得神魂顛倒,任勞任怨?”
“呸,你才老人家,老孃才二十六,怎麼就老人家了!”
“嘖嘖,二十六了還沒男盆友,不是老姑娘是啥,妹妹我都替你急得慌。”
“好了,不跟你瞎扯了,來客人了。”
那“冷飲西施”瞪了一眼自己店裡這個唯一的小僱員,眼角瞥見幾個人走了進來,連忙招呼。
來人有三個,其中兩個穿著道袍頭上扎著道髻揹著長劍,彷彿是電視裡走出來的人一般,與這個裝修明亮輕快的小冷飲店異常不和諧,也就走在最邊上的一個年輕人稍微正常一些,可也是穿著古板的黑色中山裝手裡面拿著一把黑色長刀。
來者是客,只要送錢就行,冷飲西施哪裡會管他們穿什麼,而且這個遊樂場中偶爾也會搞些有意思的演出,請些戲班子過來,黝黑黝黑的非洲黑哥們穿著漢服招搖過市都是常有的事情,這幾個人算什麼,冷飲西施早就見過不怪。
“幾位喝點什麼?”
冷飲西施一如既往的眼眯眉笑,熱情卻不逼人,嫵媚但又不給人過多聯想。
不過,這幾位客人卻是不像尋常客人一般點東西的時候,又藉此在她那成熟的身段上流連往返,甚至連看都沒看她一眼,便徑直走進店裡,也就那穿中山裝的年輕人衝她點點頭,說了句“找人”,然後也隨著前方穿道袍的一老一少而去。
“一群唱大戲的還拽上了!”
那年輕一些的女孩顯然不是很滿意,小聲嘟囔了一句。
“冷飲西施”倒是沒有什麼難為情,出門做生意,尤其是這種魚龍混雜的旅遊景區之中,什麼樣的人不曾見過,多了之後也就習慣,沒必要為了幾個素質不咋地的人壞了自己心情。
不過,她倒是很好奇,這幾個人似乎專門是衝著那個一直朝她“放電”卻又始終不肯主動要電話的男孩去的,而且,她早就發現那位老人似乎也是個怪人,一頭銀白色的長髮披散在身後,比她的還長。
坐在這麼一群怪人中間,似乎應該也是個怪人吧?
心中念及至此,“冷飲西施”變不由豎起耳朵,想聽聽幾人到底在說些什麼。
那兩少一老,兩位道袍一位中山服的三人走到陳易和李不才身邊,成“品”字形站住,將兩人圍在中間,然後才由那道袍老人說道:“兩位,敢問是哪裡人士?”
陳易早就發現這三人,甚至比那“冷飲西施”還要早很多,三個渾身帶著殺機的人很遠之外,就隔著玻璃窗注視著自己,想不讓他發現都難。
陳易抬了抬頭,將三人一一打量了一個遍,這才說道:“怎麼,喝杯飲料還要報戶籍地址?”
“哼,不識抬舉的妖孽狂人,竟敢在我全真地界撒野,我今天就要讓你知道何為‘後悔’二字!”
那穿著道袍的年輕人雖說是道士模樣,可卻沒有半點道士的涵養與心性,一聲叱罵之後,便拔出揹負長劍,如風似電般切向陳易拿著冷飲的手臂。
“啊啊……”
“冷飲西施”當場就尖叫了起來,本來還帶著好奇,想看看一直調戲她的那個男孩倒底是什麼來頭,可沒有想到來頭沒看出來,卻見到了這一駭人一幕!
那長劍足有一指厚四指寬,兩刃開鋒,鋒利無比,如果斬實了,那他的手臂……,“冷飲西施”不敢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