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昏過去了,你不要管他了。”呂小玲哭著說道。
我感覺自己的身上溼漉漉的,舉起手,衣袖都被血浸溼了。
呂小玲開始打急救電話,她驚慌失措的樣子反倒讓我有點高興。
“它又救了我一命。”我掙扎著把護身符拿出來,但我沒有想到,它像是一下子經歷了幾十年的歲月,變得朽敗不堪,絲毫也看不出之前的樣子。
剛剛那一下已經耗盡了附著在上面的所有元氣。
吳陵突然也呻吟了起來,呂小玲急忙放下我向他跑去,將一個符籙貼在了他的腦門上。
他猛烈地咳嗽了起來,我掙扎著坐起來,看到他吐出了一大口血。
“你們真該死。”他無力地說道。
“你有什麼資格說這樣的話!”呂小玲憤怒地踢了他一腳。
“本來我可以給劉瀟你們想象不到的幸福……”他的嘴裡吐出一大團汙血。“一切都被你們毀了。”
他的眼睛開始失神,呂小玲急忙抓住他的手問道:“她們的魂魄在哪裡?”
吳陵冷笑了起來。
呂小玲大聲地罵道:“這就是你愛她的方式嗎?你要她就這樣傻傻的度過後面的人生嗎?”
吳陵搖了搖頭,他閉上了眼睛,最後終於說出了我們一直想要知道的那個地方。
“歷史樓天台上,水塔下面的……”他又吐了一大口血。“我本來可以給她幸福的。”
救護車終於趕到,急救醫生匆匆地幫我止了血,但吳陵的傷勢卻讓他們束手無策。
“他被車撞了?”急救醫生驚訝地問道。他下意識地看著四周,這裡是遠山大學的一片綠化帶,周圍既沒有建築物,也沒有道路。
呂小玲什麼也沒有說,只是扶著我,一起上了救護車。
我的傷勢並不嚴重,只是傷口出奇的多,雙臂正面、額頭、肩膀和胸前被扎出了上百個小洞,造成大量出血,因為傷口很小,醫生甚至沒有縫針,只是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給我輸了一袋血漿和一些促進傷口凝結的藥物。
但吳陵卻死了。
“兩根肋骨骨折,刺入肺部造成內出血。”一名警官過來錄口供的時候說道,我感覺他似乎在觀察著我的表情。但我不知道應該感到悲傷還是什麼,對我來說,他還只是個陌生人。
一個因為無法遏制自己的慾望而瘋狂的陌生人。
“你有什麼想說的嗎,孫陽?”
他的話讓我驚奇了起來。
“警官,你這是什麼意思?”
“有人看到你和呂小玲強行將他帶走,而他死亡的時候,只有你們倆在他旁邊。”警官的目光裡流露著一種毫不掩飾的好奇。
“我們是嫌疑人?”
“這是你自己說的。”他點了點頭。“呂小玲是遠山大學武術社團的主將之一,而你……”他看了看我。“你的體質很不錯,足以將一個像吳陵那樣瘦弱的人毆打致死。”
“他是被你們殺死的嗎?”他饒有興味地問道。
我無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