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根白色的蠟燭在房間中央燃著,將女孩們的身影攏在裡面,破舊的已經變成灰色的窗簾不時隨風擺動,在燭光下就像是有鬼影在牆上晃動。
“準備好了嗎?”手拿字板的女孩興致勃勃地問道。
“李麗,要不,還是算了吧?”另外一個女孩有些恐懼地說道。
“劉瀟,你真是個膽小鬼!”先前的女孩笑了起來。“好不容易才進來,我可不會就這麼走了。再說了,你不想知道張科對你的感覺了麼?”
被稱為劉瀟的女孩猶豫了一下,這時李麗再一次看了看周邊的人:“把手伸出來,按在這裡。”
“要不,我們叫上呂小玲吧!”劉瀟再一次哀求道。
“叫她幹什麼?有那傢伙在就一點兒都不恐怖了。”李麗說道。“快點!每人一根手指!”
等到所有人的手指都放在碟子上,她才小心翼翼地把一些散發異樣氣味的液體倒進旁邊的一個小香爐裡。
“那是什麼?”
“屍油~”李麗不在意地說道。
“啊~~!!”劉瀟尖叫了起來。
“騙你的啦!”李麗急忙捂住了她的嘴。“只是點香精而已,增加氣氛的!”
劉瀟終於稍稍平靜了一點。
“你說真的?”
“當然是真的!”李麗沒好氣地說道。“我倒是想弄點真的屍油,可沒路子弄不到啊!”
淡淡的香味開始瀰漫,劉瀟終於平靜了下來。
“那我們要真的開始了?”李麗威嚴地看了看自己的室友們,輕輕刺破自己的手指,把一滴血擠到了那個倒扣起來的碟子底部中央。
在燭光之下,那滴血紅得有些讓人驚心動魄。
“碟仙碟仙,請你出來……”女孩們開始低聲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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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我從入定中被驚醒,半個月前才開始在身體中緩緩運轉的氣流因為受到驚嚇而紊亂起來,花了我好幾分鐘時間才調理過來。
“孫陽?”父親的在臥室裡問道。
半夜兩點多,這時候開啟的電話通常都沒有什麼好事。
“沒事,一個朋友。”我慌忙地按下了接聽鍵。
來電的人讓我感到很詫異。
“小玲?”
“幫我個忙,快點到遠山大學來!四號老教學樓,你一問就知道了!”
我有些驚訝,但沒有多說什麼,穿上衣服和父母說了一聲後就出門了。
自從那次在律師事務所見面之後,我們倆的生活就再也沒有過任何交集,就連呂大師給我的那些書也是曹大師幫忙送過來的。
他沒有再開關於我和呂小玲的玩笑,但我們在一起的時候難免會談起呂大師唯一的這個親人。
“她很堅強。”曹大師這樣說道,然後就什麼都不說了。
這讓渴望能夠為她做點什麼的我宛然若失。
作為呂大師最好的朋友,他幫忙操辦了絕大多數的事情,而我則沒能幫上什麼忙。
反倒是他,在忙完了呂大師的身後事以後,又給了我很多的指點和幫助。
“以後你想做什麼呢?”他這樣問我。
“我不知道。”
如果還和以前那樣對於世界背後的事情一無所知,那我大概會懵懵懂懂地繼續就那樣混下去,但現在的我,不可能再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我翻看著那些呂大師自己做過註解和評述的經書,深深地感覺到了自己的狹隘和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