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們下了山的人也並不輕鬆,之前發生的事情每個小隊長几乎都知道,別的不說,高耀就是和我在同一間屋子睡覺的時候失蹤的,這說明山下和山上其實都不安全。
謝老闆指揮他們把會議室給騰了出來,然後把高低床都給搬了進去。
“晚上多留幾個人守夜,大家都睡得警醒一點兒。”
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說到這裡,我倒有點對呂大師不滿了,要不是他說應該沒事了,謝老闆估計也不敢硬逼著我們回來。
好在這一晚上都沒有出什麼事情,而且據我觀察也沒有什麼邪物到過附近的跡象,一大早起來後謝老闆就打電話到山上去問情況,也都一切正常,大家的心裡這才安定了下來。
但讓我們都沒有想到的是,鬼不出來鬧事,人就來了。
大概是河尾村的人看到我們昨天回來了,張富貴和張大力的家屬便手拿棍棒鋤頭鐮刀什麼的,把專案部的門給堵了。
河尾村的村民幾乎都姓張,這也意味著,大半個河尾村的人都聚在了我們這裡。
不過謝老闆怕鬼,人他可不怕。
他先讓小隊長們和工人們抄起傢伙把人都擋在專案部外面,然後大聲地叫道:“這麼吵吵下去也不是辦法,你們那邊誰說了算?進來談談。”
對面的村民們猶豫了一下,最後老村長許有德和一個三十多歲在村口開小賣鋪的村民張富安被推選了出來。
“你們應該知道這是個什麼事情吧?”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謝老闆也不囉嗦了。“張大力張富貴他們是自願跟著大師上山去打鬼的,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許有德沒有開口,張富安搶著說道:“要不是你們在山上亂搞,又怎麼會鬧鬼?這個事情你們必須負責!”
“我們亂搞?”謝老闆冷笑了一下。
如果沒有聽過我轉述的故事,他大概也只能認了,接下來無非就是賠多少錢的問題。
但如果這個地方本來就有問題,那我們也是純粹的受害者,再讓他賠錢他可就不幹了。
“你們這裡是個什麼地方,以前都出過些什麼事情,我可是打聽過了。別的不說,牛五親口講過,你們村的張老根是個法師,那些東西說不定都是他養的!我不找你們賠錢就是好的了,你們還來找我們?”
許有德的臉越發苦了,而張富安也愣了一下,但他馬上就胡攪蠻纏起來:“我不知道你說什麼!法師也是你們請來的,他們跟著法師上山去出了問題,不找你們找哪個?”
“這個事情不急。”謝老闆說道。“你們村支書張大力人還在醫院,醫藥費我也墊了幾萬塊了,這個事情是誰的責任他自己最清楚!我們還有這麼多東西放在這裡,跑也跑不掉,等張大力好了,讓他自己來跟我談。”
“張大力的事情我們不管,我堂哥現在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你們得給個說法!”張富安硬著頭皮說道。
“以前你們這裡出的那些事情,屍首最後找到了沒有?”謝老闆卻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