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節掏爐灰用的爐鉤子都是八號鐵筋製成,頗有分量。還沒等朱娟的嘴咧到弧頂呢,後背就結結實實的捱了一下!
“嗨呀!疼!媽你幹啥呀?”
幸福感還沒來得及體驗,朱娟就感受到了爐鉤子的萬噸真實傷害。
趁著這功夫,楊淑珍又是一爐鉤子抽在了朱娟的屁股蛋子上,大夏天,人穿的本來就薄,被又細又實在的爐鉤子一抽,朱娟的屁股上眼可見的就出了一道血淋子。
這一下,直接把朱娟撂倒在了地上。
楊淑珍這下子可得著了,一邊兒對著朱娟的屁股狂抽,一邊兒恨鐵不成鋼的喊道:“看我今天不打死你這個害人精!我讓你以後再欺負人!人家蘇婭招你惹你了?啊?!”
……
當李憲聽到宅後動靜趕到的時候,便見到朱娟已經捂著屁股把臉紮在了地上嚎啕大哭。
這樣的景象,讓他整個人都不好了——沒辦法,童年期記憶實在是太深刻。
在李憲那悲慘的童年之中,一共有兩類東西讓他畢生都難忘,一看到就菊花緊屁股痛;老爹的皮鞋,大巴掌。以及老媽的爐鉤子,雞毛撣子,衣服架子,笤帚噶噠,以及各種長條狀器物。
皮鞋和巴掌畢竟是有限力的東西,李憲真正的屁股剋星,是那些長條狀的器物。
夏天直接揍,春秋冬扒了棉褲秋褲毛褲揍,那真是……一鞭一條痕!
現在,朱娟把臉插在土裡懷疑人生的狀態,跟他小時候無數次的遭遇竟然同出一轍。
所以在這一刻,就連朱娟欺負了蘇婭,都讓李憲生不起來氣——對於這種遭遇,他能夠切身的體會到疼痛。在他的潛意識裡,無論是犯了多麼大的罪過,都不應該遭到這樣的劫難啊!
見到這般景象,他趕緊過去將貌似還沒解氣的楊淑珍攔了下來。
當得知因為欺負蘇婭,朱娟竟無意之中把失傳了百餘年的雀翎黑陶給重現江湖之時,李憲整個人都不好了。
而當他看到一旁哭著給朱娟求情的一個丫頭,整個人更加不好了!
即使那張臉還帶著嬰兒肥,即使此時看起來還是那麼的柔弱,但是李憲還是屁股一緊。
他吞了口唾沫,伸手一指那丫頭,問楊淑珍道:“這是……”
楊淑珍雖然還沒出氣,但是已經累得氣喘吁吁,將爐鉤子杵在地上,上氣不接下氣道:“哦、這就是我家老疙瘩,老三朱靜。在海林剛回來,原本早就想讓她回來了,可是想著她剛剛出徒就給人師傅撂攤子不好,就讓她在哪兒多呆了段日子。”
介紹完,楊淑珍對朱靜一招手:“靜兒啊,過來跟你憲子哥打招呼。”
回來這兩天,朱靜對李憲這個名字絕對不陌生,對於這個家裡人吃飯時候得提好幾次,看樣子改變了自家命運的男人,她很是好奇。
聽到孃親招呼,她立刻擦乾了眼淚走上前來。對著李憲一鞠躬,“憲子哥,你好……”
耳邊,朱娟的哀嚎抽噎,讓李憲面對眼前這熟悉有陌生的面孔時,整個人都嚇退了兩步。
見他反應的有些不自然,楊淑珍一皺眉頭,關心問道:“憲子,你咋了?”
瞅了瞅猶在地上懷疑人生的朱朱娟,又看了看面前還沒成母老虎的朱靜,李憲嚥了口唾沫:“楊嬸兒,我覺得……娟子欺負蘇婭的時候朱靜也在場,自己姐姐犯錯不去制止,也得算從犯。”
一聽這話,楊淑珍一拍大腿!
立刻將朱靜扯著脖領子拉了過去,不過沒用爐鉤子,而是直接用手在其大腿裡子的嫩肉上狠狠掐了一把:“你憲子哥不提我都把你這小犢子給忘了!”
“哎呀!媽,管我啥事兒啊!都是我姐乾的!我冤枉啊!”
看著朱靜在楊淑珍咯吱窩地下不住掙扎,李憲又吞了口唾沫。
朱靜女士,見面禮收好。
往後餘生,請多關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