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雲湘的眼睛猩紅,惡狠狠地凝視著蘇鬱岐,兇狠的樣子讓蘇鬱岐都禁不住撇開臉,不敢面對她。
“蘇鬱岐,算你狠!”祁雲湘幾乎咬碎一口鋼牙鐵齒。
蘇鬱岐終於還是把兵符要了回來。
她並不比祁雲湘好過些。這樣汲汲營營算計來算計去的日子,她已經十分厭惡。
“明日我就前往境汀州。”蘇鬱岐握緊了那枚兵符,“雲湘,雨師,就交給你了。”
“你諸事小心。”
祁雲湘低垂著眉眼,袖中的手緊緊握成拳,指甲深深掐進手心裡猶不自覺。
蘇鬱岐無奈地看了他一眼,點點頭算是告別,起身離開了。
出了祁王府,正是正午時分,蘇鬱岐有些餓了,騎馬回府,清荷伺候她飽餐一頓,飯後她出了城,去了南營,點了一萬兵馬,明日隨她遠征。
祁雲湘這裡需要兵馬,她沒有帶鎮守皇城的兵。境汀州有戍邊軍三十萬,附近的邊城也有一些軍隊,如果兵馬實在不夠,可以從附近借調。
晚間回到府中,她給雲淵寫了封書信,將容長傾託付於他。是以私交的關係相托付,非關國體。她知道雲淵一定會答應。順帶還提了一筆雲景。她建議雲淵向祁雲湘提出聯姻,將雲景嫁於祁雲湘。
晚間飽飽睡了一覺,次日一大早,點兵出發。因為沒有告訴百官,所以沒有人來送行。但不知百姓從哪裡得知了訊息,都聚集在了南城門,送她出征。
她穿了盔甲,瘦削的身體包裹在鋼盔鐵甲之中,像幾年前出征回來時一樣,透著鐵血殺伐之氣。
她抱拳向送行的百姓致意,目光在人群裡睃遊,找尋祁雲湘的影子,但直到時辰到了,眾軍開拔,祁雲湘也沒有出現。
蘇鬱岐心裡不無遺憾。
此一去前路渺渺歸途漫漫,不知歸期。也或許,根本就無歸期。
再見雲湘怕是難。
一萬士兵已經開拔,馬蹄踏踏,塵土飛揚,一派肅殺。
蘇鬱岐終還是沒能等到祁雲湘,催馬趕追軍隊去了。
城外十里送君亭,一個人影漸漸出現在視線裡,長身玉立,衣袂飄飄,是祁雲湘!
蘇鬱岐催馬疾奔往十里亭。
“雲湘!”
祁雲湘手中執了兩杯酒,一杯遞給了蘇鬱岐,“是不是以為我不來送你了?”
聽他輕鬆的語氣開玩笑,蘇鬱岐心裡一酸,“我以為,再也見不到那個曾經玩世不恭的祁雲湘了。”
“我不是祁雲湘,還能變一個人不成?”祁雲湘嘴角翹了一翹,“喝了這杯酒,給你壯行。”
“好。”
蘇鬱岐執酒,與他一同飲下,將酒杯擱回石桌上,道:“雲湘,我走了。你保重。”
祁雲湘瞧著她,很是正經地道:“嗯,你也保重。”他拍了拍她的肩,忽然問:“我能抱一下你嗎?”
他說得嚴肅又鄭重,蘇鬱岐真不知該怎樣好了,下意識地點點頭:“哦。”
祁雲湘便將她擁抱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