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尹護法。她早上經過那裡,覺得不對勁,便進去瞧個究竟,這才發現地道口的草被人動過。”
“她進去地道了沒有?”
“沒有,發覺不對勁就趕緊出來了。”
皿曄深深吸了一口氣。
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況,現在還難以判斷。他想了想,道:“繼續讓人去尋找那個死屍的身份,密令,所有誅心使和護法都不得再靠近地道。”
誅心閣以及山宗能有資格知道地道的存在並下得去地道的,不過是一十六位誅心使和四位護法,以及老宗主馮十九身邊的人。
皿曄心裡很明白,如果真的有人發現了地道的存在,山宗將再不可能存在,這個地道和地道下面的世界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義。這裡是馮十九半生心血,如果因為這次的事情暴露了……皿曄心裡有些難過。
皿曄也沒有再回去那間破舊房屋,沒有去檢視一下地道口是不是真的被人動過,他問皿忌:“知道祁雲湘現在在什麼地方查案嗎?”
“下面的人彙報說,在清水河下游的漁村盤問漁民老鄉呢。”
“備馬,我去找他。”
皿忌很快把馬牽了過來,皿曄飛身上馬,抄近路往清水河下游奔去。
一路疾馳,在下游的一個小村莊的里正家裡,終於找到了正在和里長聊天的祁雲湘。
祁雲湘見到皿曄,絲毫沒覺得意外,只是不屑地問了一句:“你怎麼來了?不是和雲太子你們遊山玩水去了嗎?”
皿曄瞥他一眼,道:“皇上和東慶王忽然去了,遊山玩水被臨時取消,他們回宮去了。”
“唔,這可真是不巧得很啊,太遺憾了。”
“少說些風涼話吧。案子查得怎麼樣了?可有什麼眉目?”
祁雲湘瞧著他:“你這是良心發現了,來協助我破案?還是說,你發現了什麼?”
皿曄道:“都不是。就是忽然沒有事情做了,來幫蘇鬱岐看看案子查得怎麼樣了。”
祁雲湘扁嘴:“就知道你不會那麼好心。”冷笑一聲,“能查得怎麼樣?大海里撈針一樣。這位里長說,他前段時間看見一個揹著劍的江湖劍客經常在這附近活動。我已經讓人按照描述畫了像,你要看一下嗎?”
“嗯。”皿曄應了一聲。祁雲湘示意他的小跟班阿頓將畫像拿出來,阿頓從袖子裡摸出一張紙來,遞給皿曄。
皿曄抖開,瞧了一眼,“派人去找了嗎?”
“不用找了。”
“嗯?”皿曄不由挑眉。
祁雲湘做了個抿唇角的動作,“你不覺得眼熟嗎?”
“眼熟?”皿曄再去看畫像時,不由恍悟:“原來是他。線索又斷了。”
畫像裡的人,雖然容貌稍嫌清秀,但五官輪廓和昨日畫下的那名死者的極像。
因為是從敘述者口中瞭解到的長相,比摸骨畫出來的肯定存在一定的差距。但已經可以認定,這就是死者。
皿曄將畫像揉成了團,順手扔在了里長家院子裡的火爐上。一股火苗躥起,畫紙頃刻化為灰燼。
“既然是一條斷線,還不走?里長還要留你在這裡吃晚飯是怎麼的?”皿曄瞥了一眼還坐在凳子上的祁雲湘。
祁雲湘本來已經打算走了,聽了皿曄的話,反而坐在凳子上蹭了起來,“你走你的就是,我又沒攔著你。”
“唔,那你就坐著吧。”
皿曄說著,舉步就往外走,祁雲湘在後面扯著嗓子:“哎,你真走呀?你個傲嬌鬼,等等我。”
祁雲湘追了出來,皿曄的腳步未停,他緊趕慢趕地追著,“喂,你來找我到底是什麼事?別說你就是為了案子來的啊,我才不信你有那麼熱心。”
皿曄頭也不回:“別人的事我不熱心,蘇鬱岐的事我能不熱心嗎?好歹,我們也是兩口子吧?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孃的不秀恩愛能死嗎?兩個大男人一起過日子還是很光榮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