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景愣了好大一會兒,看著自己破破爛爛的裙子,一時無語。
“這樣子雖然不大美觀,但好歹比方才被掛住強得多。蘇管家。”皿曄招呼了一聲。
不遠處的蘇甲急忙走上前來。
“讓人去給敬平公主拿一套衣裳來,要快。”
蘇甲瞥見雲景狼狽的模樣,忙把眼睛挪向別處,應了一聲,急忙去了。
祁雲湘回頭看了兩人一眼,不耐煩地道:“如果可以了,拜託繼續往前吧。如果一個獵物也打不著,這一趟豈不是白來。”
雲景一張俏臉忽紅忽白,幽幽怨怨地瞧著祁雲湘,小聲道:“好。”
皿曄道:“雲湘王爺,敬平公主千金之軀,你身為男人,好歹顧念一下,終究狩獵只是娛樂,不是目的。”
祁雲湘說話毫不留情:“敬平公主既然是千金之軀,何苦跟著出來受這份苦?留在住處看看風景,豈不是更好?”
雲景:“……”不是為著看你一眼我能跟著出來受這份苦?
“雲湘王爺只管打自己的獵,不用顧念我,我自己可以的。”雲景不冷不熱地回了一嘴。
終究是一國公主,雖然可以為了愛上的人做出卑微的事,但也不會沒有限度。
雲景很明白自己的身份。
前面林中忽然一陣異動,一頭黑色的野獸身體露出端倪來,因為隔著茂密的灌木,瞧不出是什麼樣的野獸,祁雲湘手中的弓箭準備好,雲景手中的弓箭也準備好了。
幾乎在同一時間,兩人的箭都飛了出去,直奔野獸。
箭羽發出破空之聲,接著便是野獸的哀鳴。雲景不服氣地瞧了祁雲湘一眼,不慌不忙地朝著野獸走去。
走到野獸身邊,原來是一頭豪豬,豪豬的心臟處中了兩箭,自然是祁雲湘和雲景的箭。兩箭的位置不相上下。
祁雲湘瞧了一眼雲景,難得地誇了一句:“敬平公主好箭法。”
雲景心裡甜蜜,臉上卻保持端莊淡然,“雲湘王爺也好箭法。”
皿曄:“兩位都好箭法。”他的弓箭都還背在背上,顯然,打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出手。
祁雲湘招呼人將豪豬抬了下去。
再往前,地勢卻險峻了起來。不但地勢險峻,連荊棘都生得茂密起來。三人都放慢了速度,緩慢地往前摸索。
祁雲湘沒有要照顧一下雲景的意思,皿曄只好在雲景後面,擔綱起護花使者的職責。
灌木林中忽然傳來一聲吟嘯,聲音巨大,震得周圍的灌木叢都簌簌的,雲景不由站住了腳步,“前面什麼聲音?會不會是老虎的聲音?”
祁雲湘回過頭來,嘴角撇了撇,“怎麼,你怕了?怕就回去吧,現在回去還來得及。”
雲景挺了挺胸脯:“誰怕了?倒要跟你比一比,誰先獵到那頭兇獸!”
祁雲湘絲毫未把她放在眼裡,“我不和女人比。”
“雲湘王爺是怕萬一輸了丟人嗎?”
“激將法對我來說沒有一絲用處。”
皿曄在後面淡然地送了一刀:“雲湘王爺並非是怕輸給你,在雲湘王爺的心裡,可能根本瞧不起女人,所以才不屑和女人比。”
“……”皿曄你不說話會死嗎?
祁雲湘牙根發癢,但還是面不改色地道:“男人做男人該做的,女人做女人該做的,我沒有瞧不起誰的意思,只是單純地不想混為一談。”
皿曄忽然就想到了蘇鬱岐。
不曉得如果祁雲湘知道真相後,會是什麼樣的表情。還會不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