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鬱岐回到包廂裡,向著桌上的諸位抱拳:“對不住了各位,方才吃壞了肚子,在後院耽擱了這麼久,讓各位久等了。”
皿曄忙過來攙了她歸座,關切地問道:“可好些了?我已經命人去叫府裡的府醫了,應該很快就到了。”
“叫什麼府醫呀,就是吃壞了肚子。”
掌櫃的恰好來收拾桌上的殘羹剩炙,打算換一桌新的來,聽見這話,額上的汗珠子豆大。
東慶王道:“今日宴請雲太子,竟然出這樣的事情,這隆福樓的掌櫃是活得不耐煩了!幸好雲太子沒事,否則,他這個店,就不用幹了!”
掌櫃的額上的汗珠子啪嗒啪嗒掉下來。
蘇鬱岐道:“等雲湘回來,讓雲湘自己定奪,畢竟他是受害者啊。”
“你一向是對這些愚民過於寬縱,以致於才有了今日之禍,反正你們是受害者,要不要懲戒這個掌櫃,你們說了算。”東慶王冷哼了一聲。
“咳咳,他們做個小本生意,也不容易嘛。”
雲淵容色裡瞧不出什麼不妥,關心她道:“現在好些了嗎?幸好皿公子去找你回來之後就不讓我們動這桌上的飲食了,不然,我們怕也要步你的後塵了。”
“雲湘怎麼也跟我一樣了?方才我回來,他捂著肚子直奔後院了。”蘇鬱岐說著,還幸災樂禍地笑起來,“雲湘一定是笑話我來的,所以這是上天替我懲罰他。”
安陳王道:“你呀。一日不和雲湘鬥嘴,都不能過好這一天。你不在京都的這些天,雲湘的嘴巴都寂寞得生了水泡了。”語氣裡的寵溺絲毫不掩飾。
蘇鬱岐笑道:“他那是找不到人損了,所以才上火了。”轉臉瞧著雲淵,道:“我和雲湘一起長大,一直就這樣打打鬧鬧,雲兄別見怪啊。”
“蘇賢弟和雲湘王爺之間的兄弟情義,很是讓人羨慕。那日在鈴蘭縣,雲湘王爺為了蘇賢弟,把我和東慶王都拋下不管,直奔江州,當真是感人。”
“咳咳,他呀,一方面也是為了江州的百姓著急,不光是為了我。他性子燥,雲兄不要怪他把你舍了。”
雲淵溫文爾雅地一笑:“雨師得蘇賢弟和雲湘王爺這樣的人才,讓人羨慕都來不及呀。放心,我不是那小肚雞腸的人,不會在這樣的事情上糾纏不清的。”
“雲兄雅量。”
東慶王道:“雲太子人中龍鳳,令人敬佩。”
掌櫃的將桌上的飯菜收拾乾淨,趕緊去換了新的飯菜來。飯菜剛上桌,祁雲湘就搖搖晃晃地進來了,一雙腿軟得麵條似的,挨著椅子坐下,苦著一張臉:“還要喝嗎?怎麼你們都沒有事,只有我和阿岐有事嗎?”
“怎的,你很盼著他們有事?他們要都有事,你不準備我活了?”
“你就是欠收拾。找個什麼地方不好,偏要找這麼個破地方。”
蘇鬱岐皺著一張無辜的臉,“我又不大在外面吃飯,聽說你們都愛上這裡來,所以才選的這麼個地方嘛。”
“以後爺再也不來這裡吃了。”
陳垓勸道:“好歹也顧念下雲太子還在場。你們兩個這樣成何體統?”
雲淵笑道:“蘇賢弟和雲湘王爺都是性情中人,這樣不拘著才好。不必顧忌我,那樣反倒不自在。”
東慶王道:“他們兩個,就是被你慣壞了。”
蘇鬱岐解釋道:“雲兄有所不知,我從小無父無母,和這個雲湘魔頭一起長大,都是陳王兄帶著我們兩個玩,所以,慶王叔說他帶壞了我們兩個,其實說的也算屬實。”
陳垓笑斥:“越發蹬鼻子上臉了。”
正說著,蘇府的府醫揹著藥箱來了,蘇鬱岐指了指祁雲湘,道:“你先給他看吧,他臉都白了。”
祁雲湘狠狠剜了她一眼,卻沒有阻攔,大夫近前給他把了脈,言說他是吃壞了東西導致脾胃失和,吃兩劑藥就好了,當下開了藥方,祁雲湘一指蘇鬱岐道:“她跟我一樣,也給她煎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