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念頭,卻也只是在腦海裡一閃而過,她更在意的是,她終於能夠與父母共享天倫了。
她並未覺察出自己用了“終於”二字,所以暫時也未想為什麼是終於。
前事很混亂,她此時甚而已經忘記是在夢境裡,很多事想都想不明白,但唯一清晰的想法是,她希望和父母共享天倫。
過去的十幾年過得苦不堪言,根本就沒享受過什麼天倫之樂,應該珍惜眼前的機會。
但為什麼會苦不堪言?又為什麼會沒有享受過什麼天倫之樂?她卻想不出來。
算了,不想那些了,父王母妃就在面前,她很高興,撲到母妃的懷裡,撒嬌:“母妃,我想你了。”
她母妃笑她:“我的孩兒,這都多大了,還撒嬌。”
“就撒嘛。”她耍賴皮,“父王,您也過來一起抱抱嘛。阿嚏……”
“你這孩子,真是的,都十八了,還跟個孩子似的。”
她父王笑著嗔了她一句,但還是俯下身來,把她和她的母妃都抱在了懷裡。
她滿足了。
“阿嚏……”
“你這是染了寒了,我已經讓人給你煎藥了,這就讓人端過來。”她母妃急得跟什麼似的,忙命人端藥。
苦藥湯子端了過來,她的小臉皺成一團,“不要,我不喝,太難聞了。”
“乖孩兒,良藥苦口嘛,你乖乖喝了才能病好,病好了你父王才能帶你去外面玩呀。你不是最喜歡隆福樓的脆皮烤鴨?讓你父王帶你去吃好不好?”
她母妃簡直就像哄三歲孩子似的哄著她。
半天,她才喝了將將半碗,說什麼也不肯再喝了,她父王說:“鬱兒最怕苦,不喝就不喝吧。”
“可是,不喝病怎麼能好呢?”她母妃發愁。
“染個寒而已,過幾天就好了,鬱兒身體一向棒棒的。”她父王笑著道,“鬱兒,能下地嗎?能的話,父王帶你去練武場玩。”
“好啊好啊!”
她歡天喜地地穿上鞋子,換了戎裝,也不管她母妃在後面喊得緊,拉著父王就奔練武場去了。
“鬱兒,想賽馬還是想射箭?”
到了練武場,她父王問她。
她歪著腦袋想了想,道:“那就騎射好啦。”
她父王寵溺地揉了揉她的腦袋,“好,父王和你比一比。”
“好,今天我一定贏父王!”
他們在馬棚裡選好了馬,她給自己選了一匹漂亮的棗紅色馬,飛身上馬,朝她父王嚷道:“父王,準備好沒有啊?快點啦。”
“好啦好啦。”
兩匹駿馬在練武場上疾馳,箭壺裡一共有十支箭,父女兩個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將壺裡的箭射完了,軍卒去檢查箭靶上的箭,十九支箭正中靶心,只有一支稍偏。
“父王,一定是你射偏了啦。”
“好好好,是父王射偏了,你贏了,想要什麼獎品,說吧。”
“我要吃脆皮烤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