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鬱岐深吸了一口氣,道:“我什麼信也沒有收到。江州就像是一個孤島,訊息進不去,出不來。”
祁雲湘道:“阿岐,你放心,我會查出來這些事情的。”
這句話像是在說給蘇鬱岐聽,又像是在說給自己聽。
蘇鬱岐道:“我會親自查出來的。我沒有時間在這裡和你們磨蹭,莫容易呢,帶我去見他。”
祁雲湘一把又扯住蘇鬱岐,急急道:“阿岐,我還有一句話要說,你等一下,一下就好。”
蘇鬱岐看他似乎真的著急了,只能停下腳步,道:“有什麼話,你快說。”
假山的另一面,那個跟蹤而來的姑娘,一不小心碰到了假山上一塊鬆動的石子,石子落地,發出聲響,祁雲湘方欲啟齒的話戛然而止,和蘇鬱岐雙雙飛掠向假山的另一側,幾乎同時出口:“什麼人?”
兩人飛掠而至的那一刻,幾乎同一時間出手,兩股勁風一左一右直奔那位姑娘。
祁雲湘看見那姑娘的面容時,不禁一怔,慌忙阻止蘇鬱岐,“這位是敬平公主!住手!”
蘇鬱岐的掌風已然到那姑娘的面門,姑娘怔怔的,連躲避也忘了,剎那之間,祁雲湘一把將那姑娘拉至身後,下意識地便接住了蘇鬱岐攻來的一掌,一股奇異內力自他掌心吐出,將蘇鬱岐的掌力卸掉了大半,蘇鬱岐收住掌勢,冷冷地瞧著他和雲景,道:“敬平公主?你們玄股國的皇室就是這樣教育人的?教你們如何聽人的壁角?”
雲淵是雲淵,雲景是雲景,蘇鬱岐雖然混跡官場長袖善舞能屈能伸,但眼睛裡卻也是個揉不得沙子的。她絕不會因為雲淵的關係而對他妹妹的這種卑劣行為有所容忍。
況且,雲景方才在假山後藏著,她和祁雲湘竟都沒有察覺,可見雲淵的這個妹妹,也不是個簡單人物!
“我……我不是故意偷聽的。”雲景容色可憐,小聲地解釋。
“聽了這麼久,你告訴我不是故意的?”蘇鬱岐眸子裡凌厲的神色嚇得雲景不由往祁雲湘身後縮。
祁雲湘不由勸道:“阿岐,她都說不是故意的了,畢竟是玄股國的公主,你不要這樣,嚇壞了人家女孩子。”
祁雲湘何嘗對女孩子這般憐香惜玉過?蘇鬱岐不禁冷冷一笑:“好個憐香惜玉的雲湘王爺。好,就賣你個面子!我不計較她偷聽。但她聽去的話,你最好讓她爛在肚子裡,否則,我管她是玄股國的公主還是什麼國的公主,我照殺不誤!”
蘇鬱岐的話明顯含著怒氣,祁雲湘救下雲景之後,沒想到惹得蘇鬱岐這般不高興,他心裡早已經後悔,但既然已經救下了,男子漢大丈夫,不能再做出爾反爾的事,只好硬扛下蘇鬱岐的怒氣,道:“敬平公主,你聽見沒有?今日的話若是走漏半句,我再不可能救你。”
雲景眼睛裡含著淚珠,也不知是被嚇的,還是怎麼的,立時便點點頭,表示:“你們放心,我絕不會說出去半個字的。”
祁雲湘溫聲道:“好了,你先回花廳去吧。你的哥哥在等著你呢。”
雲景方才不經意間扯著他的衣袖,此時不得已,只好鬆開,對著他二人福身一禮:“雲景告退。”
二人看著雲景去得遠了,方才轉眸對視,蘇鬱岐面上卻忽然露出些迷茫的神色,“這個就是玄股國的敬平公主雲景?”
祁雲湘略有詫異:“是啊,怎麼了?”
蘇鬱岐搖了搖頭,“不知道。沒什麼,就是覺得她身上的氣息有些熟悉,像是在哪裡見過似的。”
祁雲湘道:“不可能吧。她第一次來咱們雨師。”
蘇鬱岐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可能是我最近太累了。是不可能見過她。”頓了一頓,又嘟囔了一句:“這個小姑娘的輕功很好。方才我都沒有察覺出來她在這假山後面藏著。”
祁雲湘也道:“是啊。我也沒有發覺。玄股皇室倒是人才濟濟。”
蘇鬱岐望著他,好笑地笑出了聲音:“你這意思,是咱們雨師皇室人才凋零?”
祁雲湘看了她一眼,沒有言語,只是面無表情地抿了抿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