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長晉撇撇嘴,“女子不得參政,長姐說話還是注意些的好,免得落人口舌!”
“你少拿這個來壓我!我是你的長姐,有責任在你走彎路的時候拽你一把,這和幹不幹政有什麼關係?”容長傾神色嚴肅地望著自己的弟弟,質問道:“那些事,都是你做下的?”
“這是國家政事,長姐還是不要過問的好。”容長晉撇開著臉,拿捏出氣勢來。
“你要真是國家政事,讓我管我也不管!可你捫心自問,這算是國家政事嗎?這分明是你小肚雞腸嫉賢妒能!”
容長傾一向敢說敢做,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即便是面對當今天子,也沒有懼怕的意思。
容長傾雖心有怒氣,但因為面前是自己相依為命的弟弟,還是壓下怒氣,語重心長地道:“皇弟呀皇弟,別人我不敢說,可是蘇鬱岐岐王爺對你的忠心,蒼天可鑑,你猜忌誰都沒問題,怎麼能猜忌他呢?”
容長晉卻是不領情,冷哼一聲,道:“我曉得姐姐心裡愛慕那蘇鬱岐,可你也不能因為愛慕就被矇蔽了雙眼!這是事關江山社稷的大事,可不是你那些唧唧歪歪兒女情長的小事!”
“再者說了,蘇鬱岐喜歡的不是女人,你瞧他那愛好,能是正經男人的愛好嗎?長姐,朕勸你,可不要一腔真心錯付!”
“錯不錯付是我自己的事,不消皇弟你操心。岐王爺不管私生活如何,對雨師、對你的忠心卻是不容置疑的!你忘了他浴血疆場為雨師立下的赫赫戰功了嗎?你忘了他這幾年廢寢忘食輔佐你了嗎?”
“朕沒有忘記。可朕也沒有忘記,他如今一家獨大,權傾朝野!長此以往,朕手中這點權利,可都要歸他蘇氏所有了!”
“皇上!他今日之榮耀,全是皇家所給,你若不想給,收回來便是,何苦這樣明裡暗裡地害他?”
容長晉怒道:“你以為是朕想收就能收得回來的嗎?”
“皇上沒有問過他的意思,又怎知他不願意還呢?蘇鬱岐又不是傻子,你看,你露出一點想要親政的意思,他立刻就助你把身邊的人都換成了親信體己,這還不足以顯示他的忠心嗎?”
“那不過是他的緩兵之計罷了。給朕一點小甜頭,以為朕就會被迷惑了嗎?朕當朕是泥捏的,隨他怎麼捏怎麼是!”
容長傾恨鐵不成鋼地怒道:“我真沒想到,你竟是這麼個糊塗人!寧肯聽信奸佞小人誤國,也不肯相信忠臣良將!你這樣下去,遲早會寒了臣子們的心,會毀了雨師的!”
“長姐注意你的言辭!朕才是這雨師的天子!”容長晉端出天子架勢來,“來人,把長傾公主請回她自己的宮裡!”
外面進來兩名侍衛,侍衛不敢對容長傾造次,只能做出請的姿勢,容長傾不甘心地道:“皇上您是沒去過戰場,沒見過他為了我雨師皇朝受的那些苦受的那些傷!他沒有死在戰場上,如今卻要死在他誓死效忠的人之手!這真是天大的笑話!這會讓後世恥笑你昏庸無道的!”
“把她給朕押回自己宮殿去!”容長晉狠狠地命令。
兩名侍衛要上手,容長傾狠狠瞪了兩人一眼,怒道:“拿開你們的髒手!本宮會走!”又冷冷地瞥了一眼容長晉,一字一句冷聲道:“你若是再不回頭,遲早會後悔的!”
容長傾說完,高傲地轉身離去,她的貼身侍女海棠慌忙跟了上去,邊走邊還小意兒相勸:“公主,您就別生氣了,那可是皇上啊,您就算再怎麼生氣,也不該這樣冒犯皇上的,傳出去,皇上的臉可往哪兒掛啊?”
容長傾氣呼呼道:“他還知道他是皇上?有他這樣是非不分的皇上嗎?他再這樣瞎搞下去,遲早會完蛋!”
“公主是不是言重了?不至於的吧?”
“你懂什麼?”氣哼哼地深吸了一口氣,緩了一緩,又凝重一嘆:“朝中上下,如果說蘇鬱岐不忠,那可真是再找不出忠心耿耿的人了。不行,我要去見蘇鬱岐。”
“公主,您不是才和他鬧得不痛快嗎?再說,他一心裡,可只有那位男王妃呢。”
提起皿曄,容長傾又氣不打一處來,“這個混蛋,娶什麼人不好,為什麼非得娶個男人?那個男人有什麼好的?真是個混蛋!混蛋!混蛋!”
連罵了三聲“混蛋”,容長傾想去見蘇鬱岐的衝動便消減了不少,但還是憂心忡忡地覺得,這事宜早告訴蘇鬱岐,讓他想個辦法防備著點。
海棠又勸:“公主,您瞧瞧,衣裳都弄亂了,就算去找岐王爺,也回去先把衣裳換一換,頭髮梳一梳。”
容長傾嘴上雖沒說什麼,但腳步卻是往自己宮殿的方向。冷靜下來,又將這件事前前後後想了一遍,細想之後,心裡明白不能這麼魯莽地去找蘇鬱岐,即便是想要提醒蘇鬱岐,也不能讓蘇鬱岐知道皇上暗中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