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初一怔,表情生硬,既沒伸手也沒拒絕。楚溪以為她不好意思,笑眼眯眯地轉向程敘說:“喏,給你們的。”又分了一些給其他同事,才滿身歡喜地跑回金戈和言璐身邊。
程敘把溫熱的海苔餅遞到老婆手上,問:“你吃吧。”
“怎麼,你心虛不敢吃?”
“你還有完沒完,跟你說了多少遍沒有的事。她是剛調來我們部門的新同事,我們所有聯絡也都是因為工作。”
“誰知道你是不是聊完就刪掉了!”
“人家已經結婚了,和先生好好的。你都在想什麼呢?”
“連個人情況都瞭解得一清二楚,呵,她家住哪裡你問了嗎?”宋初初抓著他的手臂。
“你簡直莫名其妙,無理取鬧!”對,就是莫名其妙。程敘腳步頓了一下,說道。照顧到周圍還有那麼多同事,他也不想鬧出更大動靜。
前幾天他告訴宋初初,這週末單位要組織活動,妻子說她也要一起。他自然地以為,是一家三口一起出門。結果出發前,她卻把孩子送到岳父岳母家了。
妻子站在身邊,原是抓著他的手臂,卻是側過腦袋一笑,換了個姿勢,穿過他的手臂,挽著他向前走。
“你又想怎樣?”
“你整天對我板著臉,其他同事已經覺得很奇怪了。難道你還想跟我在這裡吵架嗎?”
程敘無語,由著宋初初拽著他到處走。
其實妻子和楚溪年齡相差無幾,在同事朋友圈中,他屬於早當爹的那撥人。妻子也很年輕,生完孩子之後身材恢復得很快。
兩人的婚姻已經存續了六年,離七年之癢還差一年。可年輕的外表下,兩人突然困入一場持久乏力的戰爭,妻子無來由的多疑和質問,暴躁易怒又善變的性情,都讓他措手不及。
是他的問題嗎,程敘常問自己,這些年除了家庭就是工作,最大的變化大概是業務越來越多,收入也越來越可觀。結婚前幾年還和父母住在一起,三年前終於在這座城市買下屬於自己的房子。
兩人原本還想著,等兒子上小學之後,把二胎計劃也提上日程。可…從去年到今年,妻子是經歷了什麼,問題到底出在哪個環節上了。
這個早晨跑了步又打雞血似的爬完長城,回程的車上睏意來勢洶湧,楚溪腦袋昏昏沉沉地幾乎睡了一路。
她迷迷糊糊地下了車,發現老公的車子經過銀行對面的馬路,開到紅綠燈路口,正準備調頭。
楚溪拖著行李箱跑到車子旁邊,景城已經從車上下來,興高采烈的人已經撲到他身上。
“哎,哎,你這樣我怎麼拿行李?”景城幫她把行李放到後備箱,趕著她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