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楚溪在家裡轉來轉去,挑了好幾套泳衣問景城哪套好看。見老公又是埋頭幹活,不滿意地哼哼:“大週五的你還加班,是想要評勞模嗎?”
景城雙眼離開電腦,看了一眼她手上拿的兩套泳衣,疑問的表情:“不是就爬城牆玩漂流嗎,你還帶泳衣去?”
楚溪說:“酒店裡有泳池,好不容易說服自己運動,才堅持兩三個禮拜,怕一停下來就懶得再動了。”
景城沒有再說什麼,楚溪又去拿別的泳衣,在試衣鏡前比劃著,選定一套藍色連體的泳衣,背部鏤空交叉的設計,好看又不會露得太過分。
她放到行李箱裡去,一邊跟老公說:“下次我們自己開車再去那裡玩好不好,十月份,等天氣涼起來,橘子也熟了,漫山遍野的橘子林。那裡的橘子可好吃了。”
老公看了她一眼,看得目瞪口呆,說道:“你就住一晚上,需要帶那麼多東西嗎?
楚溪吐吐舌頭,把他腦袋掰著朝向電腦,嘴裡唸唸有詞:“你什麼都沒看到沒看到。”
轉天早上八點鐘,大家三三兩兩的到銀行門口集合,導遊和三輛大巴車也已經到達了。
金戈是領隊,和導遊坐在最前邊,她還細心地提前給每輛車上準備了一箱零食。鐘行長和幾個部門老總坐在前面兩排,楚溪笑眯眯地一一打招呼,找了箇中間的位置等著言璐上來。
四處張望著,她發現程敘並不是一個人來的。
他旁邊的女人穿著一件白T,黑色鴨舌帽壓得很低,幾乎擋了大半張臉。兩個人沒有親密的動作,程敘把自己的帽子蓋在臉上。她八卦地搖了搖言璐的手臂,輕輕咬耳朵:“程敘旁邊的是他老婆?”
徐言璐也不好明目張膽地回過頭確認,心虛地晃著腦袋,掃了一圈車內的其他同事,然後神神秘秘地眨眨眼睛表示確定。
平時單位組織活動也算頻繁,帶小孩來的人不少,可配偶也跟過來的,楚溪還是第一次碰上。
言璐也在她耳邊偷偷講:“難道他真是幹了啥事讓老婆抓到啦?”楚溪輕笑著拍她手臂說:“就你腦洞大,什麼都敢想啦。”
她從包裡拿出防曬噴霧,問言璐要不要噴一點,兩人呲呲地你一下我一下,其他同事也開始問她討了過去,也說要防一下。
後排的同事開玩笑:“難怪你那麼白呀,防曬霜是這麼個喝法的。”
楚溪轉過頭來,被說得有點不好意思,笑著說:“其實曬黑也沒什麼的,主要是怕曬傷。我一曬就容易過敏,還脫皮。”
大家也只是開玩笑,氛圍一路輕鬆,幾小時的車程很快就過去了。從高速下來,安頓好吃了飯,才出發去玩漂流的江南大峽谷。
大巴車穿過市區,一路環著山美林密的小道往上開,雖然烈日當頭,眼前一邊是水聲潺潺,另一邊是成片成片的翠綠,楚溪感覺心裡謐靜和一絲涼快。
大概也因為是父親的老家,還有一種天然的親切感。
漂流分成休閒漂流和軍事漂流,鍾和建拍了拍自己圓圓的肚皮,擺著手說自己年紀大受不得刺激的,還是選擇休閒漂流就好了,還硬要拉著其他幾個年齡相仿的領導一起。
幾個帶著孩子的同事怕玩水不安全,說還是在旁邊玩滑草算了。
大家零零散散的各自活動,金戈又是負責人,忙裡忙外根本停不下來。
楚溪拉著徐言璐興奮地跑到金戈面前,幫她一起分發雨衣和防水的手機套。
“等下我們一起玩軍事的吧,聽說很刺激。”楚溪滿面歡喜的,攛掇著金戈和言璐。
言璐怯怯地說:“我有點恐高的。”
金戈也躍躍欲試:“我都沒問題,看你們喜歡。”
“等我一下。”楚溪看到莊曉月一個人站在旁邊,朝她招招手,說道,“曉月,我們兩人拼一船吧。”
得到首肯之後,四人套了雨衣又穿上救生衣,一路山水映襯,谷澗清幽,幾個小姑娘又是尖叫又是嬉鬧的。楚溪耍壞地捧著溪水潑向金戈她們那艘船上,對方“啊”的一叫,她咯噔地漏了一拍。
完了,這不是金戈的聲音,也不是徐言璐的。
隔著雨衣和救生衣,楚溪卻第一時間認出了那頂黑色鴨舌帽的主人。雖然帽簷擋了一部分水,還是有一部分打溼了她的臉。她緊忙跟人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她摸摸口袋,剛才怕玩水會弄溼,連防水袋都沒要,乾脆把紙巾和手機這些東西全都留在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