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杜若寧之所以不點破,也是可能忌憚周謹宜的背景,所以將所有的氣只能撒在了白薇的身上。
杜若寧為了懲罰白薇,留她一個人去刷女廁所。
學校已經沒有什麼人了,女洗手間裡傳來洗刷的聲影,有人輕輕推開了門,不緊不慢的走了進去。
聽到聲音,白薇下意識回頭看去,憤恨的盯著阿慈一瞬不瞬。
阿慈挑釁的揚起了下巴,邪性的笑了。
白薇受不了她那勝利衝自己笑得耀武揚威的模樣,衝上前想要撕碎的她的那張笑臉。
阿慈輕鬆的躲了開來,白薇一個趔趄跌倒在地。
“好好幹活,千萬別偷懶,今天干不完,明早你還得來刷一次廁所呢。”
說著,阿慈將書包甩在了肩上,給了白薇一個天真無害的笑容。啊啊~練習了很多次的笑容,對敵人呈現出最滿意的成果。
阿慈回到山莊,正好開晚飯,但是於風眠沒有在。聽雪莉說於風眠身體不太舒服,已經吃了藥睡下了。
阿慈微怔了下,隨後若無其事的繼續用餐。
晚上她去了鋼琴室,徑自練習起了鋼琴。曲子很簡單,於風眠譜的。
以前阿慈只覺得練琴很煩,很辛苦,但是今夜的心情卻無比的平靜,超常發揮了水準。
於風眠聽到鋼琴曲,緩緩睜開了雙眸,扭頭看了眼窗外,已天黑透了。
雪莉拿了藥進來。輕輕吩咐了聲:“先生,是先喝點粥,還是先吃藥?”
於風眠沒有回答,只是問道:“是誰在彈琴鋼琴?”
雪莉:“是阿慈。”
於風眠眼底閃過一絲訝然:“阿慈?”
練習了兩個小時,阿慈將於風眠教她的幾首曲子都彈奏了一遍,隨後優雅起身,輕輕合上了琴蓋。
上樓梯時,阿慈與雪莉碰了個正著,雪莉吩咐了聲:“正好,先生叫你進去。有話要對你說。”
阿慈點了下頭,與雪莉錯身而過。雪莉回頭看了她一眼,似乎哪裡變得不一樣了,但是她又說不出來哪兒不一樣了。
阿慈進去之前,敲了幾下門,聽到裡面請進的聲音,才推門走了進去。
於風眠的臉色很蒼白,但又不像是感冒,小碟子裡放著好多藥片,還有一杯水。
“於風眠。你生了什麼病?”阿慈走到床前,一瞬不瞬的盯著他。
於風眠坐起身,擰著眉一臉計較:“你還是這麼沒禮貌,這樣很不討人喜歡。”
阿慈不理會他,只是盯著桌上的藥看了許久,伸手將碟子遞到了於風眠跟前:“把藥吃了,快點好起來。”
於風眠看著小碟子裡的藥片,將藥片一顆一顆塞進了嘴裡,似乎已經習以為常。
“你很討厭這裡吧?”於風眠低垂著眉眼也未看她,問道。
阿慈:“談不上喜歡。”
之後,於風眠從抽屜裡拿出一疊資料給她:“看看。”
阿慈拿出資料翻了翻,是一對夫妻的資料和家庭背景。
“過幾天,他們會來接你,你離開這裡去過自己想要的生活吧,這裡已經不適合你了。”
阿慈緊握著資料的手用力到微微顫抖,憤怒似乎逐漸將每一個身體裡的細胞都要炸了開來。
“厭倦了,就丟掉。如同一隻貓一隻狗,這麼無足輕重。”
於風眠嘲諷一笑:“阿慈,你本就不是什麼容易用情的人,即使現在讓你離開這裡,你也不會掉一滴眼淚。你想要的東西,憑你自己的本事,總有一天,也會得到。”
阿慈:“即使我能替你辦到你想要做的事情,你也不要我了?”
於風眠:“你最大的失敗,就是不可操控。”
“你要白薇?”阿慈冷漠著臉,執著於自己在意的矛盾點。
“你以為白薇只會裝腔作勢?白薇小看了你,而你也同樣小看了白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