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哥兒拿起單反相機把玩著:“這不是峰哥的嗎?怎麼不見他人?”
“拿來,看看拍了什麼?”有人拿過相機翻看了起來,梁湛有些無語,眼裡閃過一絲不爽,突然像是變了個人,冷聲道:“還找不找人了?”
“急什麼啊?這不要一個小時才回去嗎?”
梁湛眼裡的暴躁似乎快人迸發了出來,撇嘴走到一旁蹲下身,抽了一支菸。
煙才抽了兩口,有人驚恐的喊了聲:“這,這是什麼?!這拍的是什麼啊!!”
梁湛丟掉了煙踩熄掉。調頭衝上前奪過了他們手裡的相機,只見是一段倒過來的影片,拍出來的視角是斜的,大概是相機掉下時不小心拍到的。
是一堆烏黑的蟲子,那蟲子如米粒大小,外表像是一層有硬度的殼,泛著光澤,那一堆蟲子數量十分驚人,差不多能吞噬整個人的面積,不斷的在地上蠕動。
相片只有幾張,卻讓所有人感覺到頭皮發麻。這和梁湛在吊腳樓上看到小女孩一家吃老鼠時,從嘴裡吐出來的蟲子一模一樣。
梁湛收好相機,往後踉蹌了幾步:“不能再往前走了,這裡太危險,走!走!!”
幾人聽到梁湛的喊聲,拔腿沒命的就往回跑。
跑到半途,突然有人狠狠跌了一跤,梁湛上前扶起他:“哥們兒還好嗎?”
“沒,沒事。”梁湛將他才剛扶起,那人就又重新跌了回去。
“到底行不行?”梁湛問了句。
那哥們搖了搖頭:“我的腿,我的腿不知道為什麼,不受自己的控制了。好像……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往裡面鑽?”
幾人嚇得不輕,臉色煞白。
“你,你別嚇人啊。”
梁湛蹲下身問了句:“哪隻腿?”
“左,左腿。”
梁湛撩起了他的褲腿,嚇得當場跌坐在地上,往後挪了一米遠。
只見那人的腿上正爬滿了那種黑色的蟲子,這些蟲子還往皮肉裡一個勁兒的鑽著,有些已經鑽進了面板底下,留下密密麻麻米粒大小的血窟窿。
有幾個大老爺們當時就嚇得像個小娘們兒一樣尖叫了起來。腳都軟了。
那哥們瞠目結舌的在地上哀嚎著,用手去擼腿上的蟲子,嘴裡瘋狂的叫著:“快,快把它們趕走,啊啊啊……他們在鑽進我的面板裡,吃我的肉!”
現在哪裡還有人敢靠過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哥們在地上痙攣爬行著,“救我,你們快救我!!救我……”
梁湛看了看四周,扯下了藤縵,那種藤縵極細且相當柔韌。梁湛深吸了口氣靠了過去。叫道:“來幾個人,把他按住!!”
“這……我們不敢啊!”
“媽的,是不是男人?!”梁湛罵了聲。
這才有幾人畏畏縮縮的走了過去,將那人給按在了地上,那人還在嚎著,其實他並沒有覺得有多疼,但是心理上的驚恐卻比肉體上的傷害更大。
梁湛不敢碰他被蟲子蠶食的小腿,只得將褲子往上擼,再用拿過來藤縵,結結實實的在大腿處紮了個結。
那人喊著:“紮緊點!一定要紮緊點!不要讓它們鑽到我的身體裡,啊——!”
那藤縵已經在大腿上勒出了血痕,梁湛才放了手。然後他扶起了這哥們兒,艱難的往前走去。
那幾個害怕得要死,看都不敢多看一眼,梁湛當然也害怕,但是現在沒辦法。
那哥們被藤縵扎住的腿已經血滯淤發紫了,估計這條腿是廢了。但總比沒了命要強。
回去的路程走了三十多分鐘,梁湛沒帶那哥們進屋裡,只是將他放到了十米外的草地上。
那哥們現在心裡崩潰得命,見梁湛丟下他不管,一把抱住他的腿:“小老弟,你可不能丟下我,你不能丟下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