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飛鳥的狂叫,索隆只用了一句話評價:“野狗亂吠。”
隨著一陣輕微的嗡鳴,升降機降了下來,一名軍人匆忙跑來,看了一眼奧斯汀不知所措的屬下們,衝到索隆身邊低聲彙報上面的情況。
索隆鎮定地釋出了幾個命令,看著手下離去,對奧斯汀說道:“你們審判所還真是看重我啊,六名轉職者,其中還有一名七階的強者,‘貫穿之炮’梅達林。”
奧斯汀卻沒有回話,而是對著半空說道:“蝕骨蟲,沒想到你還藏著這一手。六名六階就已經是極為豪華的陣容,沒想到還有一個七階壓陣,你也沒跟我說實話。”
空氣裡沉默了片刻,擴音器裡想起飛鳥,或者說蝕骨蟲的聲音:“你什麼時候知道是我的?”
奧斯汀聳聳肩,突然想到對方看不到,開口說道:“你一表明身份就讓我聞到一股獨有的惡臭。”
“呵呵呵,”蝕骨蟲的語調愈發令人毛骨悚然,“原來你只是詐我一詐......是我放鬆了。天啟城審判所總部執行官奧斯汀,勾結北方逆賊索隆,意圖謀反!現在我命令你擒下索隆戴罪立功,回到天啟城我會為你求情的。”
“怎麼?想將我一併陷害了?”
“這怎麼能算是陷害呢?明明.....”
“行了,”二人的對話被索隆粗暴地打斷,“你何必跟這種小人辯論?我派人攻進去來一個甕中捉鱉,殺了他之後再去和外面那幾個審判所的傢伙談判,局面有八成的把握被我重新掌握。”
“不可,”奧斯汀制止道,“蝕骨蟲作為老牌的五階異能者,雖然是個一直到達不了轉職者的廢物,但能力著實詭異,任何進攻時的忙點都有可能給他逃脫的機會。要是你有其他六階手下在這裡還可以暫時壓制他,但現在......”
“再強也就是個五階。”索隆嘟囔了一聲,表示對此刻束手無策的不滿,但還是聽從了奧斯汀的建議。
“奧斯汀,你在做什麼,還不動手嗎?”
蝕骨蟲的聲音再次響起,但奧斯汀一句話把他嗆了回去:“操,白痴,我都在給索隆大人提供建議了,你還指望我跟你一起構陷國家功臣?”
擴音器裡傳來砰的一聲,接著便只剩下電流的雜音,像是毒蛇吐信的喑啞。
索隆哈哈大笑,拍了拍奧斯汀的肩膀。
奧斯汀面無表情地轉過身,對帶來的手下們說道:“你們應該都明白了到底發生了什麼。我也不想隱瞞,我現在所做的事情一旦失敗,便是勾結邪教的罪名。如果你們不願意繼續跟我走下去,便待在這裡,我不會怪誰,事情完結之後大可重回審判所。”
聽到此話,奎拉夫、黑翼自然站了出來,向奧斯汀走過來。戴維克斯早就不見蹤影,此刻身影從索隆不遠處的陰影裡浮現出來。
這樣的站位一看就很明顯,若是奧斯汀決定對索隆動手,他會在第一時刻做出支援。
汶萊和烈熊對視一眼,眼神在瞬間便做出了語言無法表明的交流,這樣的默契比起奧斯汀二人絲毫不差。
兩人一咬牙,雙雙低頭半跪在地,以一種古老的禮節宣佈效忠:“我等為各位大人馬首是瞻。”
剩下的審判所戰士自然也沒有了異議,跪下表示臣服。
在某些時刻,人總會喪失獨立思考的能力,而“大勢所趨”就成了完美的藉口。
奧斯汀點點頭表示滿意,示意他們都站上升降機準備上去,同時心裡也暗自鬆了一口氣,鬆開了悄然握上刀柄的手。
這樣臨時的團結就像是水面的泡沫般一觸即潰、山巔懸崖邊搖曳的巨石般不可依靠,但至少能暫時帶來微弱的安心,不至於在一開始便需要推翻自己的承諾清除不確定因素,換句話說,殺人滅口。
這時候的某些行為,很可能引起已經臣服的人做出過激行為,能不做更好
但奧斯汀同樣不憚於用鮮血換取膝蓋。從骨子裡來說,他依然是個不擇手段的惡棍,即使偶爾會心軟。
“索隆大人,我們現在便去解決上面的問題如何?蝕骨蟲......只要上面空出手來,派您手下的六階轉職者一定能壓制住他。”
索隆點點頭,招來人吩咐了幾句,又安撫凱莉留在原地,便跟在奧斯汀後面上了升降機。
奧斯汀心裡突然泛起了隱約的不安,索隆釋出命令的聲音雖小,但他隱約還是聽到了“獅鷲戰士”和“殺光”兩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