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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北望城主

送走蝕骨蟲之後,奧斯汀把房門開啟,冷空氣像是精銳的騎兵迅速絞殺著房間裡的溫暖,大風捲起地上的碎雪形成一道薄幕,像是輕紗曼舞。

過了幾點鐘之後,房間裡的血腥味道終於全部散去。

奧斯汀讓奎拉夫去召來烈熊和汶萊,簡單寒暄之後直奔主題。

眾人圍坐在一起,首先確定了蝕骨蟲並非有意刁難奧斯汀,而是任務本身存在著著某些不能明言的隱情,很可能又與那群政客有關。

既然必須要完成,那就只有盡力去做。直接上門抓人顯然並不現實,奧斯汀決定先展開調查,最好是能掌握證據再請求當地軍方協助,自己所統領的這些人手雖然精銳但數量太少,勢單力薄成為了他完成任務的最大阻礙。

“我準備先去與北望城城主接觸一下,在別人的地盤上背後調查總會被人注意到。我們不如就把自己放在明面上,只要有了交往,自然就會慢慢了解到這個人的情況。”

奧斯汀在提議獲得了眾人的一致同意後,沉吟了一會兒,繼續說道:“莫羅吉……你是審判所的人,必須要跟我一起行動,這個沒有什麼可說的,但是安娜,你並不屬於審判所,控法團和金雀劍士的支援也只是掛個名,就不用跟著我趟這渾水了吧?畢竟這是涉及一城之主的大事,而且我感覺背後會有什麼其他的局把我套了進去。”

安娜罕見地沒有把無所謂的嬉笑掛在臉上,彷彿在臉上掛起一道暗灰的簾子,說道:“是有人想要害你嗎?還是愛林特家族的那群雜碎?華文殺了也就殺了,反正沒有證據,以後來多少殺多少,我手下這八十幾個人也不是吃素的。”

“應該不是吧,愛林特家族的人還沒有那麼大的能量,大概我又被當成了什麼棋子一般的東西。”

“我們是朋友,對吧?只要你承認這一點,那我就要跟你一起辦這個事情。如果你否認這一點,那我扭頭就走,絕不多說一句話。”

安娜突然抬起眼瞼,露出亮晶晶還帶著些許暗紅的眸子,像是雪地裡閃爍的寶石。

“請你不要把我當成累贅,我知道在上一次行動中我表現得並不優秀,但請你相信我,我會努力學習積累經驗,我會在以後發揮越來越大的作用,我也能做你的後背,就像戴維克斯那樣。”

奧斯汀聽到這樣有些出乎意料的回答,先是楞了一下,接著發現自己的語言能力變得有些笨拙,莫名的暖流淌過心中的同時,突然變得有些張口結舌:“那個……不是,我絕沒有這個意思,我是說……”

戴維克斯撇撇嘴,手肘狠狠地一戳奧斯汀,說道:“安娜,奧斯汀也是擔心你的安危,怕繼續跟著我們行動會有危險。要是你願意繼續跟著我們行動,自然是很歡迎的。不過,你還是要將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不要讓奧斯汀在行動的時候擔心。”

安娜看到奧斯汀的慌亂,再聽到戴維克斯的解釋,露出甜甜的笑容,說道:“那謝謝兩位的關心了,放心吧,我會注意的,保命的手段我可是不少啊。”

戴維克斯站起身來,說道:“兩位昨晚上恐怕也沒有休息好吧?現在逮捕——調查,調查北望城城主的大方向已經定下來了,其他事情也暫時解決了,兩位不如回到住所好好休息?”

送走安娜和莫羅吉之後,奧斯汀下意思地摸了一下額頭,竟發現上面冒出來一層細密的汗珠,把垂下的幾根頭髮都黏在了額頭上,如果前面有面鏡子,他現在的樣子一定會顯得有些滑稽而狼狽。

“喲呼——”戴維克斯吹了個響亮的口哨,發出一聲誇張的驚歎,過來摟著奧斯汀的肩說道:“我親愛的朋友,漂亮的安娜小姐看來是喜歡上你了。”

“怎麼可能?我這樣的人哪裡會有那種富家小姐喜歡。”奧斯汀的表情更加侷促了。

“女人愛上一個男人大多數是一個瞬間的心動,而且會因為某種讓人意想不到的原因。”奎拉夫走了過來,臉上帶著促狹的笑容,魯莽粗獷的外表在這一刻竟顯露出幾分看透人生的味道。

城主,在波頓王朝的體制裡是一個很尷尬的存在。由於以軍隊立國的原因,波頓王朝的地方大權大多由當地的軍部和審判所管理,稅收民生和設施建設等則由教會負責,城主在名義上具有立法和施政的權力,都要經過前面三方的稽核。

但在編制之中,城主卻是當地的最高行政長官和軍事長官之一。

因此,城主大多在軍部其他機構中居於高位,這個位置上的話語權甚至高過城主的頭銜。

不過,也有掛名的城主,享受高薪的俸祿而無所建樹,比如寒江城主,直到城破之時,奧斯汀都沒有聽說過他的訊息。當然,也沒有人關心過。

北望城城主索隆則不然,他在不僅是一城之主,更是紅潮軍團駐北望城兩個師團的督軍。在帝國略有混亂的標準裡,這個名頭和兩個師團長以及駐北望城審判所所長屬於同一級別,雖然不能調動軍隊,但手上養著一支五千人的軍隊。

對於一個從平民出身,憑藉自己卓越的能力達到這個位置的人,沒有家族支援而培養一支連紅潮軍團都頗為忌憚的精銳之軍,是一件頗為不易的事情,

奧斯汀拿到索隆的基本資料,心裡也對這個人油然而生一股敬意。這樣的人物,幾乎就是自己所奮鬥的目標。

奧斯汀讓烈熊去把剩餘的五十四名從天啟城帶來的心腹整頓一下,以備不時之需。

這段時間沒有怎麼管那些手下,他們領取不少的戰後津貼之後,日子過得有些輕鬆,需要去見見血。至於在這北望城怎麼見血,那就不是奧斯汀操心的事情了。

汶萊則被安排去城主府裡遞交名帖。這是必要的程式,奧斯汀論貴族品級只是一名小小的男爵,而索隆城主則是掌管一城的侯爵,若是在這一場風雨欲來的大戰中成功擊退北蠻的後續進攻,會有很大的可能晉升為封疆北地的公爵。

奧斯汀現在依然用著拜訪的名義,需要對方的同意,在有空的時間與他見面。若他直接登門,會被視作極為不敬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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