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斯汀一愣,說道:“不合適吧?”
一處和其他幾處可不同,屬於直屬馮蘭特林的武裝力量,歷來不設掌管的執行官,是行動部最為精銳的力量之一。
“有什麼不合適的?”馮蘭特林瞥了他一眼,又繼續喝著他的咖啡,“你難道就想靠著手下這輪換著的二三十個人過活?”
“也沒什麼不好啊,我覺得用著挺順心的。”奧斯汀無所謂地說道。
馮蘭特林一口咖啡差點噴了出來,佯怒道:“你個小兔崽子是想氣死我?我這些年有多栽培你你不知道?越來越胸無大志了。”
奧斯汀笑道:“謝謝大人,本來我到了現在這樣的位置,活這一回也算是值得了,哪裡還能有所求?”
馮蘭特林搖了搖頭,不只是氣極還是無奈,說道:“你現在也算是個貴族了,按道理可以組織自己的私軍,你有什麼想法?”
“沒想法。”奧斯汀實話實說。
“我就知道你不會去想這些,”馮蘭特林已經懶得抬頭看他,能把“嗜血蟲”大人逼得這麼無奈的人,出來幾個樞機處的紅衣主教,倒也真沒幾個,“這樣,你就先把一處的人用著,這是調令,私軍的事情不著急,你現在也沒有足夠的資源。你晉升男爵之後,很多事情都要自己去做,不要老是讓我操心。”
奧斯汀沉默了片刻,說道:“明白了。”
聽到這句話,馮蘭特林終於露出滿意的神情:“滾吧,抽空去熟悉一下人。”
奧斯汀輕輕退出去,隱約聽到馮蘭特林喃喃了一句:“這小子年齡也差不多了……什麼時候找個姑娘管管他算了,懶得我整天為他操心。”
奧斯汀猛地腳下一個趔趄,逃也似的離開。
“戴維克斯,跟我走,現在一處歸我們管了!”路過戴維克斯的辦公室時,奧斯汀喊了一句。
接著,二人來到一處辦公的區域。主樓之中普通計程車兵是不允許進入的,審判所的普通士兵雖然已經算是士官等級,但在建制上依舊是普通士兵,此時在主樓中的,只有一處現在的戰術指揮官、作戰參謀和後勤官,至於隨軍牧師,平時都在教廷中,只有訓練和出任務時才會被調派到行動部。
奧斯汀找到一處的三位負責人,宣佈命令之後,一處的負責人很痛快地接受了命令,沒有絲毫猶豫。
戰術指揮官是一名被稱作“烈熊”的爵士,也是一處唯一一個到達四階的人,在馮蘭特林沒有出動的時候,他便是一處的最高戰力。將近兩米的身高使他即使坐在那裡,也透露出一種無形的威壓,就算是奧斯汀的冰冷氣質,也隱隱被他壓了下去。全身的肌肉不像奧斯汀那樣勻稱,卻一塊塊高高隆起,將制式作戰服都撐得鼓鼓的,可見其力量與防禦兼備。
雖然並不一定擅長爆發力,但烈熊持久作戰和各項抗性絕對在奧斯汀之上。同時,聽說他在元素繫上也有一定的造詣,並非單純發展格鬥系的能力。
作戰參謀則名叫汶萊,隱隱有著陰惻惻的氣息流出,似乎總是處在陰影裡,雖然沒有封爵,但已經有“陰豹”的稱號,隨時都能晉級四階,元素系風系和特殊的影系能力出神入化,同階少有敵手。同時,他所學頗廣,軍團作戰、情報收集、地形勘測甚至軍械改裝,都有所心得。
至於後勤官,作為處級作戰單位,這樣配置本來多餘,但馮蘭特林卻堅持設定,與行動部總後勤官直接聯絡。面前這個名叫強尼的白白嫩嫩的和氣胖子只有二階的能力,但卻是出人意料地狠毒,就算是總後勤官也讓他三分,這些年為一處謀取了不少利益。
三人均是跟隨馮蘭特林拼站多年,烈熊和強尼甚至比奧斯汀還早些時日跟隨馮蘭特林。不過,三人對於奧斯汀執掌一處的命令卻是極為信服,一來奧斯汀對於馮蘭特林的忠心世人皆知,二來其冰冷血腥的性格、強大重殺的手段,審判所中人多有耳聞,外人可能還少有體會,但自己人卻多有恐懼之感。
“現在十點了,今天下午三點,行動部教訓場,我要看到所有一處的人,就算出私活的人,也要給我趕過來。違者……跟我過幾招吧。”交代完一些手續之後,奧斯汀留下一句話便帶著戴維克斯離開。
審判所教訓場在主樓的後面,說是訓練場,其實就是一個露天的巨大空地,周圍以合金為骨架,加了特殊材料的水泥澆築。地面完全是沙石泥土組成,並不平整,到處都是大小不一的土坑,教訓場的中央甚至有一個深達六米的大坑,周圍全是輻射狀的裂紋。
也不奇怪,行動部裡大多是實力驚人的怪物,修建精緻的訓練場根本禁不住他們的折騰,維修成本每年都會是一大筆支出,倒不如這種粗獷的建築,任由他們折騰,最多實在看不下去的時候做做平整維護。
初秋的下午陽光依然有些熾熱,一處的人三點就集合完畢,在教訓場上站得筆直,密密麻麻的汗珠順著鬢角流下,浸溼了作戰服的衣領,已經過了一個小時,卻是一動不動。
奧斯汀臉上陰得彷彿能滴出水來,蹲在一處凸起的土坡上冷冷得看著眾人,戴維克斯嫵媚的臉上流露出淡淡的笑容,眼中卻絲毫笑意都沒有,拿著一個薄薄的刀片一下一下地削著指甲。
烈熊、強尼和汶萊三人都低著頭站在一旁,身體微躬,保持著一種極為彆扭的姿勢。
“也就是說……有三名人沒有過來集合?這是對我不服氣嗎”奧斯汀終於開口道。
烈熊三人相互看了一眼,誰都不敢第一個觸奧斯汀的黴頭。不過,見到奧斯汀重新沉默了下來,強尼終於硬著頭皮說道:“大人,並沒有誰不服您,只是三人確實有所隱情。”
“說。”
強尼見終於有機會解釋一二,鬆了一口氣。聽完強尼的話,奧斯汀才明白一處的處境其實並不如表面上那麼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