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氏早就哭了起來,一把抱住劉協,大哭道:“我可憐的孫兒啊!”
祖孫倆抱頭痛哭,大臣們也都各自落淚,何氏見情勢不妙,就牽著兒子想溜,卻被武士給攔住,無處遁形。
哭了一會,董氏說道:“不錯,我孫兒果然有出息,重振漢室有望了!宏兒,你在天之靈看到了嗎?我大漢皇室有救了!”(注1)
劉協將董氏請到龍椅邊上,命人賜座,然後對群臣說道:“愛卿們,你們應該認識她吧?”
在蹇碩的帶領下,群臣參拜,齊聲唱諾:“參加太皇太后!”
“皇祖母,”劉協說道,“您老人家再辛苦下,把事情的經過都說一遍吧。”
董氏點了點頭,環顧了下大臣們,又瞪了一眼何氏,然後緩緩道來:“十一年前,何氏設計陷害宋皇后,先帝聽信,將宋皇后打入冷宮。何氏仗著父兄之勢,囂張跋扈,凡是後宮產下子嗣的都被他設計害死……”(注2)
“你誣陷我!”何氏叫道。
董氏冷哼了一聲說:“陷害你?哀家問你,後宮佳麗許多,為什麼誰有了兒子都會很快夭折,而唯獨你的兒子一直無事?你敢說與你無關?就算你可以狡辯過去,那哀家再問你,八年前,你送毒酒鴆殺王美人,你還敢抵賴?”
何氏辯解道:“當年王美人誕下協兒,哀家是去送酒道賀,但是不曾想要害她啊,是她的一個宮女之前被她毆打,懷恨在心所以才在酒裡下毒,殺害了她家主母,實在是與哀家沒有絲毫干係啊。”
劉協坐在龍椅上,氣憤萬分,眼看著殺母仇人就在眼前,恨不能立刻就上去結果了她,一分鐘都不想讓這個罪人存活在世上,但是為了顧全大局,只能一再強忍。
董後指著何後,怒罵:“你這個賤人,今天哀家就讓你死個明白!來呀,傳紅翠等人上來!”
不一會,有好幾個宮女嬤嬤和內侍被傳了上來,這些人裡面,有當年服侍王美人的,也有是何氏手下的人,一上來就紛紛指正何氏當年的罪行。
包括何氏鴆殺王美人,以及設計毒殺其他皇子的證據。
何氏還想抵賴,可是有這麼多證人以及太皇太后的指正,不容她不服罪,加上其兄何進何苗都在十常侍之亂中被殺死了,早已沒了勢力。
指正完畢,劉協問道:“皇祖母,您覺得該如何處置何氏?”
董氏說道:“凌遲處死,都不足以洩我心頭之恨,但我漢室以仁德服天下,所以哀家請皇帝賜她三尺白綾,給她留個全屍吧。”
“不,你不能這樣對待我!”何氏叫道。
劉辨也跪地哀求:“皇祖母,求您不要殺我母后啊。”
劉協說道:“皇兄,你雖已不是皇帝,但仍是我漢室皇族,你可知王子犯法與民同罪?你母親罪大惡極,不可以逃避刑罰!否則朕如何對得起我那可憐的母后,還有後宮多年來被她害死的皇子,嬪妃,宮女,內侍?”
“廷尉何在?”劉協又問道,“何氏當問何罪?”
廷尉出來道:“啟稟陛下,何氏罪大惡極,最當問斬。雖有太皇太后求情,可免除問斬,但死罪難免!”
劉協敲著龍椅扶手,說道:“那就按律處置吧。”
“遵旨!”廷尉說道:“何氏罪大惡極,賜白綾三尺,及時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