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甲衛猶豫了一下,只這一瞬又有一人被李初一劈成了血霧。金甲衛見狀不敢再耽擱,趕忙衝了上去想要將李初一圍住,可人影連閃,李斯年三人先一步擋在了他們面前。
他們三個也是發了狠,李初一已經殺紅眼了,他們自然不能幹看著。
刀劍相交,幾個回合後幾個王府侍衛被逼退開來,鎮西王有令不准他們傷人,可人多勢眾下李斯年還是一陣不好過,咳著血連退數步,一旁的方峻楠見狀趕忙擋在了他身前。
“咳咳,呸!他娘
的,老方我後悔了,我就不應該勸死胖子把言午許留下,他要在咱還能多個幫手,現在可好,每次動手咱都吃虧!”
一劍盪開幾個侍衛,方峻楠微微側頭輕笑道:“言午許在這兒也沒用,況且留在太虛宮比跟著咱們更好,對他對我們都是如此!”
“可是人數吃虧啊!”用力拍了拍胸口捋順氣息,李斯年嚷嚷道。
“人數也不吃虧!”
方峻楠說完,衝不遠處的蝶夢使了個眼色。蝶夢會意,身形猛撤輕靈一轉,空氣中似乎有什麼亮晶晶的東西從她的翅膀上灑落出去,旁人沒覺著什麼,可她面前的侍衛們卻齊齊一怔,旋即臉色大變的衝著空氣揮舞起兵刃來。
“來人,保護王爺!”
“有埋伏!!”
李斯年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誠如方峻楠所言,只要有蝶夢在,他們的人數從來都不吃虧。
金甲衛中修為雖高的兩個從幻術中掙脫出來,見一群手下狀若瘋癲的朝著四周亂打亂劈,有些銀甲衛甚至雙眼赤紅的跟自己人打了起來,大驚之下趕忙齊聲暴喝,雄渾的法力夾雜在滾滾音浪中震人心神。
“住手!這是幻術!都醒醒!!!”
暴喝聲驚醒了大部分人,部位沒掙脫出來的也被同伴一一制住,一群人看著蝶夢滿眼忌憚,越過她再看向李初一時卻滿臉駭然。
那邊廂,無人騷擾的李初一已經幾近完工,兩位皇子的侍衛除了九皇子手下的兩個渡劫外其他均已化為了血霧。
而那兩個渡劫也不好過,一邊應付著睚眥劍的猛攻一邊心裡亂哄哄的一片。此刻的他們已經記不清主子的命令了,亂糟糟的心裡除了驚恐外只餘下一個念頭——這胖子到底什麼修為?
明明沒有渡劫期的法力波動,可對方每每都能蠻橫的跟他們硬碰硬。不光如此,對方手裡的那柄劍也邪門的狠,看著土裡土氣的毫不起眼,可每次隨著對方的出手劍身都會陡然一變生出一股讓人心寒的壓迫感,光這股壓迫感就能讓很多人未接戰便先怯了三分。
而劍上的力道更是高的驚人,配合著鋒利無比的鋒刃幾乎無物不破。他倆引以為豪的法寶和兵刃每次交擊後都會留下一道深深的劍口,幾樣品質略遜的法寶甚至已經被劈成了廢品,而對方的劍卻絲毫未損。
可惜兩人沒去過龍族,否則他們一定會知道那股詭異的壓迫感便是龍威。真龍之血開光的睚眥劍豈是一般,再加上同樣被真龍之血“開光”的人,睚眥劍在李初一手裡即便只用蠻力都不是一般人擋的,更遑論他還有遠非法力可比的道元傍身。
兩位渡劫僅僅只是一劫,礙於主子的命令他們不得不拼。可若是他們知道李初一目前最好的戰績是跟一位五劫圓滿的默堂默子硬拼了一場還小勝了一籌,他們一定不會像現在這樣死咬牙的繼續蠻拼,而是會先逃走再說,哪怕有九皇子的命令也是如此。
所以,他們的結局已經註定了。
十幾個回合過後,他們在離九皇子十丈左右的距離雙雙殞命,李初一很有經驗的一劍攪爛丹田,而後一人一指點在眉心,道胎神兵“日暮”順著手指一發既收,只一瞬間便將兩人的識海攪了個粉碎,連神魂也隨著識海一起四分五裂。
瞪著驟然無神的雙眼,兩個渡劫緩緩倒下。他們是幸運的,因為衝過去的只有他們兩人留了個全屍;他們又是不幸的,因為這裡是有陣法封禁的鎮西王府,渡劫期的很多厲害手段他們施展不出,也破不開虛空遁走,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身死道消。
幾滴鮮血跨越空間濺向三位皇子,小皇女早就遠遠的避了開去,十三皇子也是如此,唯獨九皇子一步未動,不願在這麼多人面前丟了氣勢。
可在鮮血即將粘身的瞬間,他瞳孔一縮還是忍不住向旁邊閃去,誰知即將越過他血滴竟然爆了開,稀薄的血霧雖然幾不可見,可還是讓他的頭臉染上了一層胭脂,淡淡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你!”
九皇子大怒,可話未說完便感覺一陣輕風自身邊拂過,餘光追著殘影望去,卻見李初一的劍已經毫不猶豫的砍向了宇文玄述。
他傻了,小皇女也傻了,正當其衝的宇文玄述更是驚駭的無以復加,眼睜睜的看著睚眥劍帶著一條虛影似緩實急的向自己脖頸掃來,身體僵硬得做不出一絲反應。
殺了侍衛還不算,他竟然還要殺我?!
可是...
可是我是皇子啊!!!
他怎麼敢對我下手?!!!
這一刻,時間彷彿過得無比緩慢,宇文玄述怔怔的凝望著那雙近在咫尺的眼睛,看著眼睛裡代表著殺意的腥紅,看著那股殺意的堅決和森冷,看著眼底深處讓人心生玄奧之感的異彩,那一刻李初一的眼睛深深的烙刻在了他的心底,化為夢魘的同時也將他僵硬的思維猛然驚醒過來。
“不是我!!!”
撕裂般的驚吼後伴隨著永生難忘的窒息,良久之後宇文玄述才發現自己沒死,睚眥劍貼著他的脖子停了下來,只割破了一層皮,幾抹熱流順著脖頸流向鎖骨,癢癢的很是難受。
可宇文玄述不敢去撓,再癢也不敢。他甚至連氣都不敢喘一下,哪怕此時肺部炸裂般的需要新鮮空氣填塞,他也不敢多喘一下氣。
不敢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