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羊城外,道士臭著張臉,紫鳶則偏著腦袋奇怪的看著他。
“看什麼看?我臉上有花啊?”
“沒有。”
紫鳶搖頭,復又奇怪的問道:“你為什麼給他錢?”
“我為什麼不給他錢?”
“你為什麼要給他錢呢?你沒必要給他啊,他都說了不要了。”
“但是咱們砸壞了東西就得賠錢吶,這不是要不要的問題,這是理,道理,懂嗎?”
“不懂。”
紫鳶坦白的搖搖頭,道士無語的拍了拍額頭。
“你啊你,跟著臭小子就沒學點好,這麼久了人情世故都不懂,那臭小子都幹什麼去了!”
數落了遠在天邊的小徒弟一番,道士嘆了口氣:“唉,算了,以後慢慢再教你吧,挺漂亮一妮子,怎麼一點人情味兒都沒有。走吧,咱們去下一家!”
“這裡不查了?”望著五陽城,紫鳶奇怪的問道。
道士鬱悶的點點頭:“不查了,人家洗的乾乾淨淨,要查也沒得查啊!”
“那你用之前的那招不行嗎?就是找出洞府的那招,你不是連時間都可以回溯嘛,用那招不就能知道發生了什麼嗎?”
道士狂翻白眼:“我說妮子,你當那是鼻涕啊說擤就擤?那一招可是很費功力的,別說現在了,就是老子全盛時期也使不完整,我的道行根本不夠!還時間回溯呢,你就是把我榨乾了我也辦不到!”
“那上一次...”
“上一次只是共鳴!”
道士解釋道:“我是能觸及一小部分時間的道則,但這不是說我就能穿梭時空自由來去了,你當我是神啊?就我現在的道行,拼死了也就回溯個把個時辰就頂天了,而且還會受到巨大的反噬,一個不慎我都能把自己玩兒沒了!上次那個洞府是因為有人以時空道則做了手腳,所以我才能憑藉那招共鳴大陣的道則,進而發現它的蹤跡。最後破陣還是借用的陣法,要是沒有陣法相助,我就算能把洞府逼出來也至少得躺上個一年半載的才能痊癒。”
說著,道士轉頭凝望著五陽城。
“這裡要真查的話到也能查出些東西來,可是沒有必要費那個力氣。一來有可能傷及無辜城民的性命,二來也會驚動大衍,我可懶得招惹這些麻煩。所以硬查的話得不償失,咱沒必要在這兒死磕,有這功夫還不知直接下一家。梁以文滿門都是凡人,不管他們是藏起來了還是被滅口了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消失了,這就說明老子的懷疑沒錯,當初確確實實是個局。梁以文消失了不要緊,老子也早有預料了,可宮家和封家絕對不可能消失,咱們直接去那兒,把該查的該問的一一搞清楚,這才是正道!”
“宮家嗎...”紫鳶低下了頭,喃喃自語了一句。
道士見狀呵呵一樂,遞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放心,你是不是宮家的那個大小姐,我會一一替你查清楚。咱們有仇報仇有怨報怨,有我替你做主,我看誰敢委屈了你!”
“謝謝前輩。”
紫鳶感激的看著道士,對他的話絲毫都沒有懷疑。
若說天下間有誰敢放這種豪言的,恐怕只有眼前這一位了。
破空聲隱隱傳來,道士凝目望去,輕輕皺了皺眉頭。
“走吧,蒼蠅來了。”
說完一拉紫鳶,抬腳往前輕輕一邁,兩人便消失在了原地。
破空聲之,聞訊趕來的城防兵士遊目四顧,紛紛愕然當場。
剛才還看著這裡有兩個人,怎麼只是眼前一花,一點動靜都沒有的,兩個大活人就不見了呢?
話說李初一這邊,一路馬不停蹄的奔波了兩個多月,總算來到了妖族腹地。
說起來,李初一其實還是有點小激動的。雖然道士以前沒少帶他來十萬大山溜達,可涉及的區域也僅限於外圍,十萬大山的深處他可從未見過。
一路行來,形形*的妖族他著實見了不少。它們有的跟敖昆一樣極似人形,有的則跟三眼鼠妖靈目一樣保持著大半的本態,有的心情溫和待人親切,對他們這些人族的到來絲毫沒有異樣的眼光,有的則比靈目要過分百倍,絲毫不掩飾其對人族的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