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
餘瑤點點頭。
“我知道陣基堅守是給我的試探,當我又為何不能將其作為對浩哥的試探呢?如果他沒有問題,那一切安好,什麼事也不會發生,我會因為對他的猜疑而悔恨一生。可如果出了問題,那......”
慘然一笑,餘瑤無神的望著屋頂,喃喃道:“我愛了一輩子的男人不愛我,還想盡辦法的想要毀掉我珍愛的一切,呵呵,枉他們喊我餘仙子,餘傻子才對呢。”
無聲無息,兩行泛紅的淚水盈盈而下,那是血。
陸橫沉默,百劫道人沉默,小雨更是淚人一樣的抱緊餘瑤想要焐熱她冰冷的身軀,郝幼瀟背過身去摸了摸淚水,耳旁卻傳來連綿不絕的咯吱聲,那是李初一咬牙切齒的聲音。
梆!
門被人一腳踹開,海無風怒氣衝衝的衝了進來,看了看早有預料到百劫道人,又看看默不作聲的師父,最後心疼的看著餘瑤。
“小瑤,你說的都是真的?於浩那個狗雜種就是陷害你的人?他是大衍的細作?!”
餘瑤無神的望著天空,沒有答話。
海無風見狀更怒,猛然轉身衝出房外。
“我去殺了他!”
沒有阻止,就連感覺此事不妥的陸橫也僅僅是抬了抬手,末了放下了手頹然一嘆。
如果可以的話,他也想像海無風那樣親手宰了那個畜生。這麼多年來他一直對於浩視如己出,有些時候甚至尤甚小雨,不但一身所學盡皆傳授,若非於浩毫無此意的話就連小雨他也想託付給他。
可現在呢?
一直當做親子,一直當做繼承人培養,希望將來能挑起太虛宮大梁的人,竟然是個叛徒,陸橫心裡五味陳雜,一時間也不知該作何感受。
於浩是叛徒?
多麼可笑的事情。
陸橫想不明白,他自認為半點都沒虧待這位愛徒,可於浩為什麼會背叛他,背叛太虛宮呢?
是大衍給的利益足夠高?
還是他心高氣傲,覺著太虛宮的盤子太小?
陸橫不知道,他只知道此時的自己心如刀割。
“先這樣吧,加派人手去把於浩給找出來。以他的身份在大衍的釘子裡排位絕對不低,找到他很有可能直接把天字一號給揪出來,太虛宮的這些汙跡也是時候該好好的清一清了。”
拍拍腿,百劫道人起身離去,陸橫複雜的看了眼餘瑤也緊隨而去。
走到門口,百劫道人想起了什麼,回過身衝李初一說道:“你呆在這兒,哪也不準去。除非我或者葉之塵過來,否則誰要帶你走都不要相信,哪怕陸橫也是如此,聽明白了嗎?”
李初一沒有反應,一動不動,百劫道人則當他是答應了,帶著陸橫推門而去。
走到門外,百劫道人忽然腳步一停,頭也不回的道:“陸橫,你教的好徒弟,你真給我長臉了。”
陸橫苦澀一笑,抱拳低頭道:“師侄知錯,讓老祖失望了,師侄有愧!”
不置可否的點點頭,百劫道人道:“知錯就要改,徒弟是你的,清理門戶的事就不要操勞別人了,該怎麼做你應該清楚。乾脆點,別再讓我失望了,若是把你另外兩位師祖驚動出來,他們可沒老夫這麼好說話。”
“師侄明白。”
跪伏在地重重的磕了個頭,陸橫起身離去。
不用剛才這幾句話,就憑臨走時告誡李初一連他也不要相信的時候起,陸橫便知道自己在百劫老祖心中的信任已經有了動搖。
是怕自己不忍心下手嗎?
飛遁中,陸橫冷冷一笑。
他是愛才惜才,但他西域霸刀的名號,可不是婦人之仁給仁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