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鮮血狂噴而出,陰寒的鬼氣在體內快速瀰漫開來,張天嵐趕忙壓制飛昇疾退,看著杜明的眼睛裡滿是濃濃的不可置信。
自己的全力一擊,竟然都沒能將對方的掌勁拼光,這杜明哪還是個煉神,他現在比個元嬰都不換了!
其餘八人見張天嵐吐血倒飛頓時臉色大驚,可是都衝了這裡了哪能再退?一個個緊咬牙關憤怒攻上,他們就不信杜明這麼逆天,能以一人之力擋住他們所有人!
張天嵐略緩了口氣也是拔劍再上,與眾人一起不斷地衝擊著杜明。這麼多人圍攻杜明也是壓力倍增,他雖然借秘法讓修為大增,可是再增加他還是個煉神,只不過法力的量比他們多罷了,其本質還是煉神法力無疑。
不過他也沒想做什麼萬人敵,他所要做的只是暫時攔住這些人好讓鬼影九喪佈置成形。如法炮製的雙掌連出,一道道掌印拼命地攔截著想要衝過去的九人。眾人被他擾的越來越火大,但是此時的杜明太過厲害,那掌印裡面的勁力和陰寒鬼氣不能不擋,拼著受上幾掌衝過去的代價只能是身受重傷,那樣衝過去也是無用。
杜明不是神,他以一敵九全憑一股銳氣。但是百密一疏,他終是一個不慎露出了破綻,被張天嵐和郝幼瀟抓住了時機一衝而過,眼睜睜的看著他倆衝到了他身後。
不過杜明並不驚慌,因為他倆就算過去也沒有影響了。
背後的鬼喪陣鬼氣森森,烏壓壓的晦暗色澤讓人心裡沉甸甸的,上面傳來的那股極度危險的氣息讓他知道,陣法已經成了。
果然,就在張天嵐和郝幼瀟同時出手攻擊最近的兩個拜鬼宗修士時,九喪陣外層的森森鬼氣忽然一陣翻湧,兩條厲鬼組成的洪流洶湧而出,對這他倆劈頭蓋臉的壓了下來。
“該死,退!”
郝幼瀟銀牙緊咬,毫不猶豫的起身後退。張天嵐反應也不慢,看著陣法已成事不可為,那道向他衝來的厲鬼洪流又給他一種汗毛倒豎的極度威脅感,他自然不敢多呆,跟著郝幼瀟一起飛身後撤準備再做打算。
可是他倆想退他們身後的杜明卻不讓,幾記重掌將身前的七人暫時打退,杜明猛地回身一臉獰笑的結了幾個印訣,隨後雙手向前猛力一推,幾十把法力凝聚的黑色彎刀對著郝張二人就旋飛了過去。
“給我留下!”
郝張二人臉色大變,可是厲鬼洪流速度極快,他們若是躲那彎刀的話速度肯定會被拖慢一絲,到時必然會被厲鬼洪流追上。
無奈之下,他倆不閃不避,一個執劍一個舞動著大棒子一樣的藥臼就衝了上去。劈削搗砸下彎刀頓時被砸的稀爛,但是這是法力凝聚之物,根本不是正常的鐵刀鋼刀那麼簡單。被砸碎的彎刀碎片四散而飛,可是根本沒飛出多遠便劃了個弧線又飛了回來,半空中搖身一變重新變成了一把把小了許多的彎刀繼續殺來。
“死神的刀有那麼好躲嗎?哈哈哈哈哈哈!”
杜明的狂笑聲中,兩人臉色極為難看。這些彎刀不斷地被砸碎卻又不斷地再增多,不論大小每個碎片都能重新化為新的彎刀繼續殺來,簡直沒完沒了一樣。兩人已經拼盡全力了,可是面對蝗蟲一樣的彎刀他們實在是無能為力了,布在身周的防護法術層層告破,道道血痕出現在了他們的身上,越來越多。
光是皮肉外傷也就罷了,彎刀上面的森寒鬼氣卻讓他們苦不堪言。
這鬼氣雖然被拜鬼宗的秘法煉化後沒有那麼暴烈了,可是裡面的陰寒之氣還是讓他們全身發僵,身形動作越來越週轉不靈。
速度被拖得越來越慢,身後的厲鬼洪流又已近在眼前,便是以他倆的心性也難免升起了一絲絕望,暗道今日怕是要葬身此處了。
眼見兩人就要被厲鬼洪流吞噬,杜明的臉上已經掛起了快意的笑容。可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幾聲斷斷續續的爆鳴聲,杜明心下一驚扭頭看去,卻見一個胖乎乎的身影不知何時已然來到了身前。
“什麼!”
杜明心下大驚,他一重喪鬼加身,修為暴增下此時的靈覺感應比以往大為增強。可是就是如此狀態下的他竟然直到李初一臨近他附近後他才發現,而且還是聽見破空聲才發現的,這怎能讓他不大為震驚?
“你想幹什麼?”
杜明沉聲問道,一臉的凝重。他甚至連即將慘死的張天嵐和郝幼瀟都不關注了,心裡只有對這詭異莫測又來意不明的李初一的戒備。
“李初一,救我!”
郝幼瀟大吼,這小胖子是她現在唯一的希望了。她不知道如此狀態下的李初一還認不認得她,也不知道李初一心裡會不會對他早先的袖手旁觀而心生芥蒂,可是生死關頭她只能一試。
李初一沒有理她,他只是面目表請的看著杜明,就像是看著一塊肉,微微偏著的腦子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好半天才吐出了一個字。
“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