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牙慘死,最後的慘叫聲迴盪四周,在“裂土成邦”營造的冰城內幾經反射,聽起來更加的淒厲了。
雖然看不到裡面的情況,可是這聲慘叫仍然震懾住了其他人。一眾煉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論是慘叫聲還是身上突然少了一道的氣機鎖定,都讓他們知道了事情的結果。
鐵牙死了!
寒獄門口李初一大開殺戒,雖然也著實殺了不少元嬰,但那幾乎都是靠著他的雷龍秘法以及最後降臨到天雷之力。在場的人都不傻,很多人都看出了李初一純是取巧藉助了許家的血霧之力納為己用,這才有瞭如此戰果,對於李初一本身的實力,他們雖然極為鄭重,可也並沒有太過高估。
沒有特殊的環境特殊的條件,越境殺敵這種事情幾乎是不可能發生的。
可是現在不同了,這裡沒有血霧也沒有雷龍,李初一全憑一己之力斬殺了一個元嬰,而且還是元嬰後期的成名高手鐵牙,這種結果已經不是讓他們震驚至極了,而是讓他們有種直欲大笑的荒謬之感,他們感覺眼前的一切都不真實。
紀舟也聽到了鐵牙的慘叫,身在冰城之內,他聽到比誰都真切。雖然早有感覺,可是鐵牙真的死了還是讓他震驚不已,他沒想到李初一真有本事能把鐵牙給斬殺於此,甚至連元嬰都沒有逃出來。
看著四周,紀舟臉上陰沉欲滴。鐵牙的慘死讓他有種兔死狐悲之感,可是他沒有時間多多體會這種偽善的感覺。他現在的處境也極為不妙,若是不想辦法趕緊脫身,那鐵牙之後下一個慘死的就一定是他了。
層出不窮的冰牆將他圍了個滿滿當當,周圍的空間早已不是一臉無語,層層圍堵的冰牆將這裡營造成了一個玄冰打造的迷宮。遊走在迷宮之中,紀舟很是狼狽,腳下隨時可能出現的冰牆讓他心驚膽顫,四周的冰牆上隨時可能冒出的突刺更是逼得他手忙腳亂。
若不是把幾套壓箱底的法陣都拿出來了布在身周,紀舟恐怕早就慘死在這冰宮之內了。即便如此他也漸漸有些不支起來,他的法陣再厲害也有極限,冰牆冰刺的層層圍攻下,他的幾套陣基早已殘破不堪,陣法搖搖欲墜。
“該死,這小鬼怎麼可能有這麼渾厚的法力!這種手段別說元嬰了,就是元神都不一定用的出來!”
紀舟大罵,可是再怎麼罵也改變不了眼前的事實。
他不知道李初一藉助此地的異寒讓自己《道典》氣息中的寒意之氣大成,而且修煉時與異寒的共鳴還未完全消散,李初一隻需要少許的法力便可勾動此地的異寒代其施為。
李初一之所以能用出御法之境的道術也正是如此,御使天地之法的真意無形中與他此時的狀態暗暗相合,以人力御使天地之氣順應自己的心念,紀舟與其說是在與李初一斗,倒不如說他是在與李初一引動的這方天地爭鬥。
若是早知如此,紀舟絕對不會選擇如此拖延。本來他見李初一用出如此道法,認定其受修為所限不會持久,可誰知這麼長時間了這法術不但未停,甚至連一絲萎靡之感都沒有,反倒是他被拖的法力消耗甚大,連壓箱底的幾套陣法都快被磨滅乾淨了。
恨恨的望了一眼李初一所在的方向,紀舟身形一動驀然倒飛,他剛離開的地方一根人腰粗的冰刺橫穿而過,若是退的晚些他肯定會被攔腰刺穿斷為兩截。
再次取出一大把靈石投入法陣內,紀舟陰沉著臉遊走飛奔,繼續尋找著逃離此地的出路。
人他不想殺了,至少現在不想殺了。他現在直想趕緊離開此地,覓地修養恢復一番後來日再戰。
李初一不知道這些,鐵牙死後他就靜靜地站在原地,低著頭看著自己胸前的傷口。
鐵牙不是弱手,剛才一頓猛攻下換成其他的煉神早就死了七八十回了,李初一雖然仗著功法之力一時未死,可也是身受重傷。
胸前被拳爪搗弄的糜爛一片,一眼看去幾乎找不出幾塊好肉。好在各處要害在他的有心避讓下未受重創,否則丹田、膻中、心臟三處要害任何一處被重創,就算他有《道典》那神異的氣息都不一定能救的回來。
情感盡皆壓制,李初一現在感覺不到疼也感覺不到恐慌,可是看到自己胸前的慘象後還是皺起了眉頭。
五感不敏的他雖然感覺不到太多的疼痛,但是生存的本能還是讓他知道這樣很不好,對他的生存很不利。因此他並未直接動身去追殺紀舟,而是站在原地御使著《道典》氣息修復著胸前的傷口。
《道典》氣息早已自行遊走修復著損傷了,此時在被他有意御使,傷口恢復的速度更是快了很多。只餘本能的李初一併未發現,同樣是修復傷勢,他現在的恢復速度比以前更加快了。而且不同的是,以前傷口癒合前需要他用法力封住血脈止血,而現在根本不用法力催動,已經變得極為茁壯的寒意之氣會自行分離出來覆蓋在傷口上凝結出一層薄薄的冰霜,將崩壞的血口封堵住的同時連同道典氣息一起快速修補著血肉創傷。
在他麻木的注視下,胸前的傷勢快速恢復著,除了一些傷勢極重的部分外,餘下的皮肉輕傷已經漸漸開始癒合。
隨著傷勢的好轉,傷口上不時有冰霜脫落下來,一同脫落的還有傷口處凝結的血痂,這讓本來晶瑩剔透的霜屑看上去透著或濃或淡的血紅,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良久,胸前的傷勢好轉了大半,輕傷處血痂脫落露出鮮嫩的皮肉,幾處被鑿穿的重傷外表看起來也沒那麼猙獰了,裡面斷裂的經脈和血管在《道典》氣息的修補溫養修補溫養下慢慢恢復著,照這個速度要不了幾天應該便可痊癒。
傷勢好轉,可是血氣未復。吞了兩個煉神的李初一本來臉上剛有點血色,可是現在又慘白一片,幾乎跟雪一個顏色了,甚至還隱隱的有些發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