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輕衣臉色陰晴不定,自己的護衛們片刻之間死於非命,是走是留他一時間難以拿定主意。
“哥哥!”
沈蝶衣在他背後輕輕喚了一聲,隱隱有些焦急。
這小孩子模樣的高手修為深不可測,比郝家二爺都高,而且他行事如此霸道,沈蝶衣很怕她哥哥一個衝動再枉送了性命,那今天的事情可就真的沒法收拾了。
沈輕衣被她一叫回過了神來,看了眼小木頭和郝宏壯,心裡有了決議。
事已至此正如郝二爺所說,他和沈蝶衣除了退走別無他法。就憑他倆就算此時想找回場子那也是不可能的,別說小木頭了,郝紅壯就不是他倆能夠對付的。
至於不遠處的王長安,沈輕衣已經將其忽略了。他準備一回家族就將此事稟報他爹和家族長老會,這王長安究竟是大衍的探子還是存了其他什麼心思自有上層處理,總之他這故意挑起戰端的舉動絕對不會就這麼算了。
心中這般想著,他一抱拳就想告辭離去,可不遠處一直默不作聲的王長安卻突然一聲暴喝。
“沈輕衣沈蝶衣,你倆身為沈家子嗣,自家兒郎在眼前死於非命竟然還無動於衷,實在是愧對沈家列祖列宗!老夫今天就要替我沈家的先賢們滅了你們兩個不肖子孫!”
說著王長安身形一動電射而來,道胎後期的龐大法力全力催動,人未至一身氣勢卻已然逼得沈家兄妹難以呼吸,僵在原地驚恐的看著他越來越近。
這一幕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小木頭和郝二爺也忍不住露出了一絲玩味,現在任誰都看出這王長老真的有問題了,他似乎是瘋了。
眼見王長老一掌就要打在落在後面的沈蝶衣身上,郝二爺忽然出現擋住了沈蝶衣,絲毫不讓的揮掌與王長安硬拼了一記。
嘭~!
巨響過後王長安嘴角溢血的倒飛而回,可郝二爺卻臉色難看的後退了一步,對掌的右手上青筋暴露,一道道血痕自手掌一直蔓延到小臂方才消失。
“血祭自身?!他真瘋了!”
一向冷靜的郝二爺也有點被驚住了,這王長安明知道打不過自己竟然直接點燃了自己的丹田氣海和識海神魂,靠著祭煉自己一生的道行和壽元換取暫時的強大,這種不要命的打法正常人根本幹不出來。
此時王長安已經止住了身形,就是這片刻的功夫他身上的威壓又增強了數分,連身體周圍都隱隱形成了一層透明的青炎,那是氣海燃燒到極點的標誌。
若是此時王長安停手那事情還有可挽回,氣海破損雖然會讓修為大跌甚至散功,但至少他還有命在。可是王長安根本不在乎,一臉獰笑的全身一震,青炎之中漸漸的又透出一縷白炎,青白交加絢爛一片。
郝二爺望見這抹絢爛臉色更加難看了,白炎的出現代表了王長安已經開始燃燒神魂,顯然王長安已經心存了死意,根本沒有收手的意思。
“辱我沈家之人都要死!都要死!啊啊啊啊~~!哈哈哈哈哈~!”
癲狂的笑聲中,王長安身形一虛帶起數道殘影,只是他殺向的不是在郝二爺也不是沈家兄妹,而是默默旁觀的宇文玄理。
“大衍賊子,竟敢欺我沈家,我要你死!”
宇文玄理傻了,其他人更傻了。
眾人原先以為這王長安是大衍埋在沈家的細作,要不就是被宇文玄理收買了,可誰知他現在竟然對宇文玄理也悍然出手,嘴裡還口口聲聲的喊著什麼“捍衛沈家榮耀”之類的話,癲狂的模樣根本就沒半點正常人的樣子,完全是一個瘋子。
這裡面宇文玄理最冤,這王長老跟他還真沒什麼關係,剛才見其當先出手一副明顯偏幫自己的樣子他還暗暗高興呢,以為對方是懾於大衍皇朝的威名而故意討好。可是現在一看,這哪是什麼套好,這人就是個失心瘋的瘋子!
宇文玄理臉色醬紫,道胎期的龐大威壓壓得他渾身骨頭咯咯作響疼痛欲裂,還好這感覺只持續了短短一瞬,尤老一閃身站到了他的身前。同為道胎的氣勢一開頂住了王長安的威壓,宇文玄理渾身一鬆差點癱軟在地上。
“王道友,你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