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藥雖好,但也需要時間調養。方峻楠被兩家修士和穿雲雀輪番攻擊,亂戰之下一直無暇潛心調理,只能憑藉著藥力的自然揮發吊著體內的一絲法力不散,所發揮的實力連他全盛時期的半成都沒有,甚至比李斯年都還有所不如。
李斯年和柳明秀自然也知道方峻楠的窘境,他倆拼命地護住了方峻楠想要為其爭取一點調息的時間,但是周圍的敵人太多了。兩家的修士還好說,招式之間有章有法的還可以預判,那些天上玩自殺地上學兔子的穿雲雀卻讓他們手忙腳亂的驚險連連。
這些穿雲雀也就半人高,從天而降的還好說,落在地上的那些竄來竄去的很不好防禦,一個不留神就會被他們鑽了空子欺到身邊,張著銳利的鳥嘴衝他們沒頭沒臉的啄來。
三人身上有多處血流不止的小血洞,那都是被這些小東西給啄出來的。李斯年的臉上甚至還有兩個血窟窿,離他的眼睛只有最多一指寬,黑乎乎的肉口血肉模糊的甚是駭人。那是兩隻趁他不注意蹦到他腦袋邊上的穿雲雀留下的,若不是李斯年反應快及時偏了偏頭,此時的他就算不死也會瞎了。
李初一趕到時正巧碰到兩隻瘸了翅膀的穿雲雀同時猛地一跳蹦到了柳明秀的臉龐,小腦袋一收便猛然啄下,衝著柳明秀白皙的嫩臉招呼了過去。柳明秀素手一抬便向將其擋開,誰知橫裡驟然又殺出了一個柳家修士,大刀一揮便向她的腹部砍去,逼得柳明秀不能不救。
傷了臉還能活命,但小腹丹田若是被砍上一刀,那麼她不死也得殘廢,甚至可能會被就此廢功。柳明秀百般無奈,只能將抬起了一半的手重新落下,拍向那柄作孽的刀。而她的臉上則露出一絲悽然,似乎已經做好了迎接破相的準備。
仔細瞧去,那柳家修士正是之前在卯力身後出現不遜的一個猥瑣青年。此時的他臉上掛著變態的微笑,興奮地看著那張即將被鳥嘴毀壞的美麗容顏。將美麗的事物毀於一旦,這種毀滅的快感讓他止不住的興奮。
“秀兒!”
方峻楠一聲暴喝,焦急不已的他正準備不顧自身安慰去幫柳明秀,卻不想橫裡又有一人殺到,來人確實一個方家的修士,以前甚至還跟他頗有些來往。
只是此時的他臉上無悲無喜,看著方峻楠的眼神裡滿是冷漠。他是故意的,他早就可以出手,但卻一直等到這麼一個時候才動手。他就是要讓方峻楠做出一個兩難的抉擇,是選擇保住自己的小命、還是選擇護住那個妖女的安危。
“你!”
方峻楠大怒,他沒想到行此陰招的竟然會是他方家之人。只是此時他已無暇選擇,若是繼續強行出手相助柳明秀,那麼他一定會死在此人的一劍之下。
柳明秀中招多半會是傷而不死,但他被人攻擊的位置卻是心口死穴。就憑他現在的狀態心口被人開個洞,那麼他就只有元神離殼捨棄肉身一條路可選。沒有給他選擇的機會,方峻楠只得含恨揮手迎了過去,先保住自己的小命再說。
柳明秀自知無可倖免,嘴角掛起一絲無奈的笑意,苦澀而悽美。
就在她擋開小腹的一刀準備迎接自己的命運的時候,一個有些霸氣卻仍顯稚嫩的聲音驟然響起。
“呔,兀那鳥人,你倆休得無禮!”
學著道士經常唱的戲文喊了一句,李初一身形一動、劍隨心走,銀光霍霍間那飛向柳明秀俏臉的兩隻穿雲雀頓時化為兩半四片,無力的屍體夾雜著鳥血拍在了柳明秀的臉上,雖然仍是讓她一陣生疼,但卻並未受傷。
容顏保住了,甚至連傷都沒受,柳明秀閉著被鳥血模糊了的右眼,完好的左眼望將過去,看向李初一的目光中滿是感激。
美人關注,李初一卻無暇他顧。這要道士可能還會舔著臉湊上去聊兩句,但他李初一年紀還小暫時沒這份心思,再說現在的情況他也沒這番功夫。
剛才那句“鳥人”他可不是白叫的,“鳥人”真的是鳥人,要傷柳明秀的二鳥一人。如今二鳥已死,還餘一人。本著說到做到、除惡務盡的良好原則,小胖子劈完兩鳥的長劍去勢不止,手腕微微發力,長劍不知怎麼的就劃出了一個詭異的弧度,速度絲毫不減的繼續衝著那個猥瑣青年掃去。
起初那個青年嚇了一跳,突然殺出這麼一人來讓他微微有些慌亂。但仔細一瞧,卻發現竟然是個煉神初期的小屁孩兒,這讓剛剛元嬰不久的他頓時放下心來,立馬變得信心十足。
看著李初一遞來的一劍,那劍法雖然詭異莫測讓他避無可避,但青年絲毫不懼,臉上滿是不屑。